“不是你还能是谁?!”裴誉衡怒了。“自从她被救出来,嘴里就没有吐过一个字。一个字都没有!但是当她听见你的名字,就突然发狂,拼命东躲西藏。她求你放过她,求你不要再吓她了。她说她知道错,再也不敢对你不好。这些疯癫举动,你怎么解释?她为什么变得如此怕你?听见你的名字,就像老鼠听见猫叫。一夜之间,你就蜕变成一个‘不可提’的存在。而你却狡辩说,这一切和你没关系,不是你做的?!”
裴谨初亦一头雾水,唯有心平气和地辩解:“我也不清楚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但……真不是我。”
“事到如今,你为何还要嘴硬?就是不肯承认?!”
“我没做过,你逼我承认什么?!”
两人情绪都比较激动,没继续吵。只相互对望着。
须臾,裴谨初似想起了什么,问:“这中间一定存在误会。我有什么理由要对二娘做这些事?”
“理由?不就因为你怀疑是她指派了杀手,到监狱里去行刺你吗?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你表面宽容大度,实则怀恨在心。所以出狱以后,就想方设法进行报复!”
“无稽之谈。”裴谨初无奈叹气。“我从未听信过那名刺客的一面之词,更没有怀疑过二娘。何谈报复?”
“你不要再假惺惺装好人了!”裴誉衡的耐心似乎已到达极限。一把揪起了大哥的衣领:“当初绑架父亲的时候,你可是大大方方很快就承认了!直接干脆,毫不拖泥带水。你有胆子绑架父亲,自然也有胆子绑架母亲!怎么,觉得我今时今日拿不出证据,没能再找到半截你的袖子,所以想抵死不认是吗?”
提起裴复生,裴谨初顿时没了言语。那件事,他不得不扛。再大的委屈也得咽。
“没话说了吧。”裴誉衡眼睛红红的,脑子被憎恨的情绪填满。“你就是个白眼狼!我们家养了你整整20年。虽然爹娘有些事做的确实不地道,有时候对你没有那么好,但总体来说也未曾亏待过你。至于被你如此记仇、如此对待吗?!两位老人,加起来100多岁了,一个被你害得丢了性命,一个被你吓得疯疯癫癫。这就是你该报答的养育之恩?你这个伪君子,满口仁义道德,实则Yin险jian诈!你身上哪还有一点点忠孝礼义?我今天,就要代替爹娘教训你,让你向他们二老磕头认错!”
说完,拽着衣领用力一搡,遂将大哥扔到了客厅正位的桌子前面。
裴谨初扶住桌沿,稳住身体。一抬头,便瞧见桌子上摆着裴复生的灵位牌。
他猛然一怔,随即迅速稳住心神。转过身,坚定说道:“我没做错什么,不需要向他们认错。”
“一点都没错是吗?”裴誉衡气极反笑。“好,很好。”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挥起手臂,硬硬的一拳砸了下去。
裴谨初毫无准备,被打得人仰马翻,双手撑着地。
“这一拳是替爹打的!他好心收养你;供你吃穿,供你念书;这么大的家业也放心交到你手上。可你呢?忤逆他、绑架他,最后还害死了他!你说,你有没有错?!”
裴谨初眉头结起,不答。
裴誉衡再度上前,将其从地上拎起,又狠狠砸下一拳。这次,直接把眼镜打掉了。
“这一拳是替娘打的!小时候生病,她没照顾过你吗?我们一起念私塾,上学、放学都是她亲自接送。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算你恨她怨她,骂一骂吵一吵都没关系。有必要下这么重手吗?非要弄得她整个后半辈子都呆呆傻傻、变成残废吗?”
“……嗬嗬”裴谨初咳嗽了两声,“没有……真不是我……”
裴誉衡怒气攻心,完全听不进。走过去又猛地踹了一脚。
“这一下,是替我自己踢的!”
他蹲下,来揪住大哥的头发:“知道你哪儿对不起我吗?”
裴谨初嘴角开始渗血,一时半会儿发不出声。
“你是不是和奕霜霏在一起了?别不承认。我亲眼看见你们都已经住一块儿了!住一间屋子里!想当初,你是如何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证,对她绝无非分之想?你一次又一次食言,反反复复越界,可我还死心塌地相信你。傻不傻?哼。你是不是背地里已经悄悄嘲笑过我无数次了?把我当猴耍,用卑鄙无耻的手段抢走她,这就是我心中最最敬仰的好大哥对弟弟做的事!你说,你值得被原谅吗?值得吗?!”
关于奕霜霏,裴谨初再一次无话可说。
这中间的误会实在太大太深,已经无法三言两语解释清楚。他只能忍,闭上眼,统统往心里忍。
可一番疯狂发泄之后,裴誉衡的怒火并未消退。他再次将大哥从地上拎起来:“你为什么不还手?是不是想装可怜卖惨?你以为自己一味挨打、头破血流,我就会心软、就会手下留情吗?痴心妄想!我对你早已恩断义绝,再无半分旧情可念。今天,无论如何你都得向爹娘磕头认错!”
他把裴谨初拖拽到父亲牌位跟前,并往其小腿后侧踩了一脚。裴谨初膝盖受力一弯,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