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教的。”
星烁寻声看去,只见沈潦正站在不远处,便走上前,道:“你教的时候是不是少了两个字,应该是星烁哥哥。”
沈潦轻笑着,往前走,道:“你的事我都知道了,你既是婴隰兄......不对,应该叫巫觋司,你是他养大的,不就相当于干儿子吗?”
星烁跟着他,白了他一眼,“谁说我是他养大的,他明明就没养过好吗?”又神秘地看了看他,坏心一起,对云外镜道:“小云外,他是你的沈潦叔叔,来叫他沈叔叔。”
云外镜对着沈潦,还真真叫了声沈叔叔。
沈潦一听就气不打一处来,道:“你比我可大了几百岁,你是哥,我是叔,你要点脸吧。”
星烁一看跟他杠上了,便道:“那要按年龄,人家小云外至少也一百岁了,照你这样的,不就是孙子了,我又是他哥,你不就是我孙子,来沈孙孙,叫声爷爷来听听。”说着还去sao沈潦的下巴。
却又见他已满眼怒火,便一把将云外镜塞过去,‘唰’的一下跑了。
然而沈潦抱着云外镜立马追了上去。
......
有一日婴隰带着尹溯去了幻留谷。
二人行在乡间小路上,已是日薄西山,黄昏将至,凹凸不平的石路被残阳霞光染成如血绛色。
尹溯看着如此具有烟火气的山谷,道:“这也是用灵力布造的?”
婴隰与他十指相扣,道:“这里不是,此处脱离六界,可景色时节却与人界无二,是第一任巫觋司用了百年时间,一点一点造的,为的是让以后退位的巫觋司,好有个地方安渡残年。”
“所以说,你带我来这儿是为了见你爹?”
“也不全是,主要是想带着你四处走走。”婴隰见他猜出自己心思,便笑道。
这时站在田中的一位老大爷,对他们喊道:“诶,那位穿黑衣的,可是现任巫觋司啊?”
婴隰看过去,见到一位发际斑白的老人在落日红霞中,拿着锄头,正看向自己,便点点头。
老人见状,便忽地甩给他一个东西,道:“尝尝,我自己种的。”
婴隰手忙脚乱地接过,一看,居然是个地瓜,心里疑惑正要看向田中,却见那老人扛着锄头,已走在前方的石路上了,夕阳余晖将他影子拉得很长,丹霞落在身上,好不悠闲自在。
尹溯见到一幕,便想起了日后婴隰退位了,也会来此处,便道:“你以后是想中番薯还是土豆呢?”
婴隰又牵起他的手,道:“我以后退位了,才不会留在这儿,我要你带着我去游遍六界,不过届时我灵力全无,你可得好好保护我。”
尹溯听他此话,不知为何心里却有点苦涩,便想起当初为云沔时,想飞升成神是为永世与他为伴,而为许汜时是为了救自己的父母妹妹,而这一世是因师命,可而今已知这只是一场骗局,自己也不可能飞神,也总有一天会死去。
便道:“等大婚后,你将我炼化成魔吧。”
婴隰乍然看向他,神情复杂,错愕不已,未言只字,又看向前方。却将手扣紧。
而卜居正在木屋外,躺在竹椅上,悠哉悠哉地......吃地瓜......。
这个名字是婴隰他爹在幻留谷后,戚殇在谷口探望他,给他取的,而且取得非常随意。
因幻留谷只能是巫觋司可进,所以戚殇每每来此都只能在谷口,然而卜居觉得出去了又要回来,太麻烦,于是两人便隔着灵障说话。
可婴隰这人才不管谁能进,谁不能进,他偏要带尹溯进来,反正没人敢对他说个‘不’字。
那日戚殇正在唱戏,却见听的人出神了,便一时气恼,对着他“噗唧”一声,想让他回神,却忽地灵光乍现,对他道:“我想到给你取个什么名字了,卜居如何?”
前巫觋司看向他,怏怏道:“你噗唧一声,我就叫卜居,你要是呵呵一声,我不就叫呵呵了,有你这么随意的吗?”
“那谁让你听我唱戏还敢出神的,你不噗唧谁噗唧。”
而后婴隰他爹便有了名字,名为卜居。
卜居躺在木椅上,晒着残阳,微阖眼眸,细嚼慢咽竟将地瓜吃出了珍馐的感觉,然而吃着吃着,便见到一个带泥的地瓜出现在眼前,顿时便从悠闲脸变成了苦瓜脸,叫苦道:“我说大祖宗啊,你只种不吃,到处送人,我这里还有一堆,都要吃吐了。”说着便抬头看去,却见到婴隰正提着地瓜冲他晃。
巫觋‘噌’的站起,重重地拍了他的肩膀,激动道:“小子!你可算还记得来看看你爹哦!”
可力道过猛,而婴隰手里的地瓜本就没提稳,便‘啪’一声将那地瓜打飞了。
婴隰见地瓜飞出去了,便恹恹地看向他,而卜居一见到地瓜就头疼,便只是淡淡地看了那地瓜一眼,又坐回去,可尹溯见地瓜掉了,便上前去拾。
卜居一见到尹溯便是大惊失色,结结巴巴道:“云云云......云云......。”不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