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君上此次为何会招怀王赴宴。前些日子不还将其下了天牢,想置之死地吗?”
“说不定就是因为前一阵那事,两城百姓奉上万民书。如今君上一心复兴木甲,怀王是民心所向,只有用怀柔之策了。”
“当年怀王离开时不过十六七,是皇子中最俊美的一个,不知如今长成怎样一副模样了。”
向喻一听这话,察觉不对,赶忙逼使人偶伸长手脚。他还将脸变得成熟许多,摸了一摸,甚为满意。
此时轿子被拦下,守卫说,再往前不可乘轿。
外头有人掀轿帘。向喻深吸一口,躬身欲出。就在此刻,一双手钻进了他的后背。
轿中人走出,守卫们纷纷抱拳行礼唤殿下。风渚侧过头,大为一惊。不单因为人偶变得更加英姿飒爽,更因向喻的神态完全变了一个样。
“二少爷这不是演得挺好的嘛。”风渚尾随其后,没看到跟前人YinYin一笑。
二人在宫中盘桓了一阵,久久不见向晏出现,于是只得先行入宴,见机行事。
太后与天子坐在上位。太后笑道:“庭儿来了。”人偶跪下拜了个礼,祝贺道:“太后生辰快乐。”
紧接着风渚上前,呈上一副卷轴。人偶手执一端,风渚将另一端展开。
“这边疆图是时庭一点心意。”
太后有意对天子道:“庭儿真是明事理。”一旁天子笑道:“怀王有心。”
太后又道:“不过这图更像是给皇上的礼物。”人偶道:“太后再仔细看看。”
说罢风渚转手,将卷轴隔在太后与天子中间。卷轴正面向天子,绘的是边疆图,背面向太后,绣满了各式寿字,有一万枚之多。
“天子每来看此图,必会见上太后一面。太后得此万寿图,一得万寿无疆,二得子孙尽孝。”太后闻言,欣喜难掩,赐上座赐酒。
人偶入了座席,片刻间上来一位侍女斟酒。侍女行举可疑,不住地瞄人偶。
人偶问:“你笑什么?”侍女道:“殿下的脸是你捏的?”人偶微微眯眼,含笑点头:“怎么了,不好看?”侍女娇羞道:“好看好看。只是从来没想过殿下还有如此成熟的一面。”人偶笑而不语,全然没有向喻咋咋唬唬的性子。
“还担心你会错漏百出,没想到演得很是得体。”
“我与怀王认识也不是一两天了。”
“那寿礼看来花了不少功夫,图是你画的吧。”
“我画张图容易,倒是风渚辛苦些,没日没夜绣那寿字。”
“嘻嘻,有备而来,看来之后也不需要哥哥接应了。”
人偶眉梢一颤,这才得知眼前人是谁。他在底下悄悄牵住侍女衣摆道:“向晏,这里人我大都不认识,你还是来帮帮我吧。”
“我一失忆的人还能认得比你多?”向晏嘴角挂着笑,将案上杯盘拨来弄去道:“不过多个人多个主意。我这就去给身体找个藏身之处,你再喝两杯,就到中庭来见我。”说罢起身又去给其他客人斟酒。
过了一会儿,向晏抽身离席,来到中庭。见庭中有一假山,隐秘复杂,遂打算将身体藏匿其中。可谁知他刚要走入,就见一熟悉的身影。他掉头离开,还是被喊住了。
向晏回首笑了笑:“太子妃也来乘凉赏月啊?”
“你扮成侍女鬼鬼祟祟在这里做什么?”
“我听姐姐们说怀王千里迢迢从边境回京,有些好奇……”
太子妃闻言,先是一惊,而后一脸嫌弃。
向晏求道:“太子妃可否替我保密,别让君上知道。”太子妃睨了一眼道:“娘娘还是安分些好。”向晏低头认错,而那太子妃也爱这般被下头人捧着哄着,见她那痴痴傻傻的样,就不再追究。
太子妃道:“你来得正好,我命人彻查了那狱卒死前经手的百名死囚。给元宝的人,有下落了。”
向晏惊喜问:“是何人?”
“这里不方便说话。”太子妃环顾四下,转身步入假山中。
寿宴完美结束,时庭总算安下了心。他回到寝宫等向晏,可过了老半天,也迟迟不见人影。
他反复向内官催人。第一回 问,内官回报说:“娘娘还在梳妆打扮。”第二回问,内官回报说:“娘娘又沐浴更衣去了。”到了第三回,内官终于藏掖不住,坦白道:“娘娘……娘娘好像不见了。”
“什么!”时庭拍案惊起,忽而又镇静下来,沉声问道:“怀王,怀王被安置在何处?”
内官惊慌答道:“长青宫……”
时庭听完,即刻前往,不让一人跟随。内官心中害怕得很,想这是什么意思,莫非娘娘还深夜去见怀王不成。
时庭来到长青宫,见宫中仅有向喻一人,便问:“你哥哥来了吗?”
人偶没想到天子也知道向喻假扮怀王一事,理了理思绪,故作惊慌道:“向晏不见了吗?怪不得刚才在席上与我约好见面,去了却没见到人。”方才他离席去寻向晏,确实没遇见,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