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说读多了吧,沈谕在心里嘲讽自己一句,还真想着惩恶锄jian,海晏河清,天下太平。
沉默了一会儿,沈谕说道:“就算景王有异心与我们无关,但是景王跟广元门联合起来,对我九原山庄来依然是很严重的打击。要是他们真有反心,一旦闹起来,景王夺了位,云州哪里还容得下我们一个山庄?”
墨隼打断她,“停。你怎么越说越夸张?你怎么能证明景王一定有反心?他出现在了广元门的商会上,那又怎样呢?”
沈谕看向墨隼,问道:“那墨大哥你这么长时候跟广元门打交道,你可曾听过什么?”
墨隼摇了摇头,“说白了我也不是他们中的一员,这种事情,接触不到的。”
沈谕又问道:“那墨大哥可知道,这次映和他们为何要抓我?听他们说乌大人,乌大人是谁?”
墨隼目光沉了沉,彷佛提起乌刹来就是一件压抑的事。
“他是天影楼的头号暗卫,也是广元门门主贴身侍卫,武功过人。”墨隼解释道,“他的轻功可能不及我,但是杀人的本事确实一流,是个凶狠的杀手。他做事向来缜密,下手狠辣,出手从不给对手留活路。”
墨隼看向沈谕,“他的指示基本就是门主的指示。不知道你有什么值得被他们看上的,要活口,怕是从你这能要到什么东西。”
沈谕心一沉,她很快就想到了姜沂。
她什么都没有,也不值得,唯有的,就是身后的姜沂。
许久没见姜沂了,她是不是遭遇了什么?沈谕越想越不安。
墨隼也想到这一点了,见沈谕情绪有点低落,宽慰地说:“你别担心,来之前,云州那边还没什么大动静。况且你师姐远非常人,哪里是轻轻松松就被人下手的。”
沈谕点点头,又听见墨隼说,“除此之外,天影楼还要注意一人,名唤花影。”
“花影.....”沈谕喃喃道。好像听过,也好像不曾听过。
“你回去后,可以把这些说给灵烟阁那几位听。这也是我跟广元门接触后才知道的。”墨隼继续说道,脑中回想着有关花影的信息,非常凝练地说,“她是一个奇女子,一个用毒高手。”
沈谕面色又变了,真真正正地有点害怕起来。
明枪刀剑还好,虽然锋利,但至少看得真切,死的也明白。可是毒这种东西,杀人于无形,而且招招致命,Yin毒至极,死都死不明白。
幸好墨隼还能保持中立,若是他和花影联手,一个制毒,一个下毒,怕是灵烟阁和九原山庄加起来都敌不过广元门。
“那花影,跟你是不是一样的?还是说,她跟乌刹一样,是门主的亲信?”沈谕迫不及待地问道,神情焦急。
墨隼不急不忙地说:“别急,我不是说了,她是个奇女子。具体的身世经历我不清楚,是来自西域,应该是被门主那边的人从西域带出来的。她能被带出来是因为她天生体质特殊,据说小时候她跟一群孩子在林子里玩耍,误入了毒蛇出没的地方,结果别的孩子都中了毒,唯有她被咬了还毫发无损。这件事闻名乡里,不知怎么广元门竟然能打听到。她这种人好像能尝别人不能尝的药草毒草,因此有着过人的用毒本领。”
“她跟乌刹很不一样。我因为行动需要用她制的毒见过她,但也只是寥寥几次。她给人的感觉就算一个普普通通温尔文雅的姑娘,与寻常女子并无很大不同。只不过神情很是寡淡,很少有情绪流露出来,像是心死一般。”
“说她是广元门的人,不如说她是被圈养在广南州。”墨隼有些感慨,“她并不全然听话,也不怕广元门处置她,就像是个视死如归的人一样。这样的人广元门也没办法,还得靠着她制毒,只得供着。”
沈谕听着竟莫名有些心酸,总感觉,这个花影,必然有着不为人知的痛处。
想到这,她又开始警醒自己,再怎么说,这也是个助纣为虐的毒手,不值得同情。
“谢谢墨大哥,我明白了。”沈谕真挚地说,“墨大哥回去了,也要多加小心才是,毕竟这一次,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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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忆她们在木筏上飘着,夜晚很冷,白日又很晒。
现在正是七月酷暑天气,在茫茫大海上漂行,还没个遮挡,把人晒的脸皮发疼,嘴唇干裂。
木筏上的众人口渴至极,只得喝海水,可是海水腥咸发苦,不少人喝了一口就吐了。
一想到还要一直这样漂着,没有水,没有食物,所有人的心都在迅速下坠。
不过好在这种情况没持续太久,傍晚的时候,就有一艘大船发现了他们,众人才算得救。
Yin差阳错的,这艘大船就是泗成商会下面的商船。季黎上船的时候,把船长夸赞了一番,夸赞他有善心,热心肠。
泗成商会的大商船就是不一样,物资储备相当充足,人员管理也很高效。
季黎在船上安顿下来,才算是彻底放了心,她可不想,让洛潇在木筏上受那样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