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江的时候,我们的联系也没有断过。约着写作业的大家建了一个聊天群,名字就叫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这名字还是俞小楠起的,被我们好一顿吐槽,到底还是没改过来。甚至在除夕晚上,我们也依然约着写了作业。
因此我和虞泣的作业进度大致是相同的。不同之处在于我们的作文进度。
高中部和初中部最大的不同在于,我们这样高强度地写作业,在初中的时候早就已经能够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了,然而现在,我们的作业还是没完成。
我们算了一下,按照当前进度,能够在大年初八,也就是开学前三天写完作业。
我回来没多久,整理了东西之后,就带着书包和虞泣在餐桌上面对面地写作业,一边和群里的大家聊着有的没的。
俞小楠:…………天呐,宋老师说的给我们留三天过年的说法居然是真的!
方可心:她说三天真就三天诶
我:严格来说,我们中间有几天的进度很慢
俞小楠:学委,我们是放假诶,你放假不需要全天拿出12小时学习吧QAQ
虞泣转头看看我:“你真的好爱学习……”
我:“倒也不是,我的时间规划就是这样子的,每天……”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撞击声,打断了我们的对话。
我和虞泣立即起身。虞泣让我上楼:“你上楼好好待着,我去看看。”
我怎么可能答应:“我和你一起去。”
虞泣皱了皱眉,说:“你上去,听话。”
我还没说话,门口又传来了院门被砸的声音。
虞泣见我不肯动弹,只好说:“那你帮我报警,我出去看看,你在里面,如果情况不好赶快上楼,好吗?”
我答应了。
虞泣走出去,我侧身躲在门口听。
门外的人大声喊着的是虞展鹏的名字。
我听见虞泣强压着不耐和恐惧说:“你们找错地方了,虞展鹏不在这里。”
门外的人语气中带着嘲讽:“他家一直在这里,他欠了我们的钱,你说不在就不在?这个片区谁不知道虞展鹏?你是他女儿,叫你老子出来!”
我隐约觉得不对,恐怕单叫警察来掰扯不清楚这些事情。
虞泣还在外面,我想了想,把情况告诉了梁胜,让梁胜把柯律师的电告诉我,梁胜很快就给了我消息。
我打电话给柯律师。
电话一接通,我就说:“柯律师您好,我是您的一位委托人的朋友,您还记得虞泣吗?”
电话那边立即回复我:“记得。发生什么事了?”
我简略地告诉她,大约是虞展鹏欠了钱,有人上门找麻烦的事情。柯律师立即语气严肃地回复我:“你们报警了,这很好,我现在就过去,你们要保护好自己。”
我连忙答应。
外面的人还在砸门,并且放声威胁,要求虞泣叫虞展鹏出去,要不就要进来拿东西抵债。
虞泣仍旧只能用有一丝颤抖的声音说:“虞展鹏和我没有关系!现在这里的户主是我。”
砸门的人显然是不讲道理的。他们叫嚷着:“老子欠钱,崽子还钱,天经地义,你说你爸不在,那你来还,还不上,这里的主人就是我们了!”
这和强抢有什么区别?我有点着急,警察怎么还不来?
又过了两三分钟,我隐约听见了摩托车的轰鸣,我隐约想起,汽车无法进入巷子。悄悄探头看了一下,是警用摩托车。
我松了口气。
警察来了不久,柯律师也来了。今天的柯律师仍旧穿着一身黑色制服,胸口别着律师徽章。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柯律师的身影的时候,我有一种莫名的轻松感,就好像内心深处坚信她能够帮助我们,帮助虞泣解决这件事。
砸门的人被警察们带走,留下了一位警官处理后续事项。
我和虞泣都尚未成年,报警人如果是未成年人,需要有监护人签字。虞泣和我都犯了难。柯律师扶了扶眼镜,用一种笃定的语气对警官说:“报警人写我吧。虞泣是我的委托人,关于她的遗赠继承和监护权转移都是由我代理完成。”
警官转而询问虞泣,得到了肯定答案。其实这个辖区内派出所的警官对虞泣多少都是有点印象的。老宅原先户主是虞爷爷,现在户主是虞泣,办理的时候好一通折腾,又因为虞家的事情,所以派出所的警官对虞泣都有点印象。
更别说这个片区的邻里关系十分亲近,虞家的事情多少大家都有所耳闻,何况是派出所的警官们了。
有柯律师在,我和虞泣都可以松口气。后续事项也不需要我们担心,柯律师作为虞泣的委托人,全权代她处理这些事情。警官和柯律师都建议虞泣,在院子里和大门口装监控器,警官甚至给了一个电话,说是他认识的相关厂商里最靠谱的,虞泣自然是应允。
一直到现在,虞泣的嘴唇都没有血色。她今天穿着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