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期的记忆充满了灰暗的颜色,处处压抑得人无法呼吸。在这个完全由怨念构造的梦境里,晚期的存在,远远超过她的梦魇。
桑葚已经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等到晚期将手从她的肩膀上拿开,桑葚便彻底腿软的跪在了地上,
她只在里面呆了那么一会就没有丝毫求生的欲#望了。而晚期又是怎样熬过如此十年或百年的。
晚期低着头看着她,并不去主动搀扶。
“我们很像。”
“可是,你还有机会。”
你还活着。
墙边的黑发浓密的诡异,在正中间的空兀里,长出了一张血盆大口。没有规律的尖利牙齿亮的足以反光,而这正也是搅碎希冀的所有元凶。
她的怨念。
房子突如其来的摇晃起来,越来越多的灰尘从房顶落下。令人怖惧的血口周围冒出了细密的裂缝。
晚期眼疾手快地的拽着桑葚直往门口走。
“我快要撑不住了。”
朱红色的大门无风自开,桑葚只来得及看见晚期身后的血盆大口朝她扑来。
“你的执念是什么!”她只来得及这么大喊一句。
晚期并不躲避身后的攻击,只是看着她柔柔一笑。
她动了动嘴唇。
“你要学会勇敢。”
随着一声巨响,村子里的所有人从沉睡的美梦里清醒。脚下的大地仿佛哀嚎着怒吼发出最后一声嚎叫。桑葚浑身是土的趴在地上。
这个本该空无一物的围墙里凭空出现了一家倒塌的废旧祠堂。
......
村子里的人很快聚集起来。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桑葚会一身是土出现在这里。
再接着,桑葚便不管不顾的冲进了这堆废墟里。
如果晚期死在这里。那么她的尸体也一定在这里。
“桑家这姑娘,真是得了失心疯吧。”
“你还别说,我觉着她就是丧门星。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前段时间不还传出她杀人么......”
身后的人们用着最恶意的想法揣测着她。桑葚却充耳不闻。
房子是在盛宝往生后崩塌的。
如果盛宝的执念是回家,那么晚期的执念又是什么呢?
桑葚在废墟里挖了很久,直到有人将她强行拖了出来。她灰头土脸的看着哭成了泪人的母亲,脸上的表情冷漠得无动于衷。
这一回的医院,把她看得更牢了。桑葚被迫的关在了封闭式的病房里。
她不再试图讲述她的故事。除了执着的重复一句,“带我去那里看看。”之外,便一言不发。
医院实在是没有应对的方针,这才勉强带着桑葚重新回到了那里。
也许这会是治疗的开始。
......
爱情,真的会让人迷失自我吗?
因为投注了相当多的感情、Jing力与时间,桑葚把这当成了一切,当成了能够填补、安抚自己缺口的Jing神食粮。可习惯被养成后,突如其来的的戒掉。她便彻底的陷入了癫狂。
桑葚平静的躺在这块废墟上的土地。
桑母还是不停的哭着。医生不让她靠近,只说是给桑葚一点个人的时间。
她握了一把土装入口袋,又生生的吞了一口土。
在桑母和医生冲过来之前,桑葚重新站了起来。
“我没事。”
她看见了,藏在这块土地下的怨念。
晚期还在这里。
她不知道要用什么方法才能见到她,可是这样子,她应该就能感受到她了。
很快,在桑葚的配合下,医院的治疗略有成效。桑葚已经能够和父母正常的沟通了。只是梦里,一切可就没有看上去的这么平静了......
失去了理智的晚期已经彻底变成了一只厉鬼。
梦里,她疯狂的吞食着桑葚身上的Jing气。她不知道这个女孩为什么总是泪眼朦胧的看着她。
在她撕咬她身上的血rou时,对方甚至会静静的抱住自己的身体,把头埋进她的脖颈里。
明明痛的发抖,却愣是没有推开她。
当脖子上传来shi热的触感后,晚期眼睛里旋转的血色突然就平静了下来。
她总是在哭。
晚期舔了舔嘴下被咬的血rou模糊的地方,颇有些安慰的意思。
她不再总是撕咬她,而是时不时的舔上一口,汲取少许Jing气。
厉鬼混沌的智商还没有打开。潜意识里,她只是不喜欢她哭。
厉鬼叹了一口气,可她却不明白自己这么做的举动。
这样一来二往的,逐渐,她也并不是那么排斥桑葚了。
......
等到医院终于给桑葚批下了证明,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年之久。桑葚瘦的很厉害,白天与黑夜的折磨,几乎将她折腾得不成人样。
她在家安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