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一程一间间牢房里搜了看了,就是没有找到姜有汜,正在焦急的时候,却见京兆府尹急匆匆地边冲进来边喊:“谢大人,姜大人不在这里。”
“那你们把人关哪里去了?”
“他被长宁郡主带走了,眼下在高盛王府。”
“这不对劲,你们怎肯让高盛王把人带走?”谢一程冷静问。
京兆尹哭丧着脸说:“高盛王和长宁郡主请示了太子,带着太子的旨意前来要人,我怎能不给?
再说姜大人乃是朝廷一品大员,我也不能真的把他关在这里,高盛王允诺会派重兵看守姜大人,所以我就把人交给他了。”
谢一程毫不留情地点破京兆尹:“你是胆小怕事,把摊子撂下交给高盛王。”
高盛王参与这件事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况且他还请了太子的旨意,表示太子也插手了,如今的情况简直不能更糟糕。
谢一程越想越气,一跺脚,指着京兆尹破口大骂:“你这只缩头乌gui!这账给我记着!”
然后一转身快步出门上马,朝着高盛王王府骑马狂奔。
高盛王府大门紧闭,门口的老头无论怎么样都不肯让谢一程进去。
谢一程只得在门口不顾形象地叫嚷,过往的行人纷纷驻足欣赏谢大公子的表演,然后高盛王府才开了一小扇侧门,让谢一程进去了。
等见到姜有汜的时候,她正在一个独门独院的小院子里喝茶。
谢一程撩起衣袍坐下,眼巴巴观察了姜有汜好一阵,忍不住问:“你这个杀人嫌疑犯还有空在这里喝茶?”
姜有汜道:“谢大人要不要来一杯,你来得刚好,王府的茶叶是新茶。”
谢一程打量了她半天,“说说看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被认为是杀害王鱼机的凶手?”
“是王鱼机约我去的,但是她死了,所以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只知道目前的情况对我很不利,他们有人证也有物证,还把我当场抓获。
如果是我来审理此案,只怕我也会认为自己就是真凶。”姜有汜不疾不徐回。
“王鱼机为何约你?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在我见到她之前她已经死了,所以你的问题还是没有答案。”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随机应变……”姜有汜极为淡定,“我现在被困笼中,我不动,敌人会着急,他会主动来找我麻烦,此时此刻谁来找我麻烦,谁就是陷害我的人。”
谢一程见她如此,也逐渐放心下来,“即使你想引蛇出洞,你也不能拉高盛王和太子下水,高盛王拿着太子的旨意去京兆尹要求放人,这不明摆着插手刑律,置王法不顾吗?如果皇上怪罪下来,可能连太子都要责罚。”
“此事和太子无关……”角门处忽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完全是我想要救人,于是假冒了太子旨意,让高盛王替我去带姜大人回王府。”
“长宁郡主?”谢一程吃惊地望着她,“你这又是何必?”
长宁郡主穿着一身骑马装,英姿飒爽,手里还拿着鞭子,看样子刚刚从马场回来。
她先是一瞥姜有汜,然后才回谢一程说,“昨晚的事实就是,我听闻姜公子被人抓到京兆府,便自作主张假冒太子旨意,强行从京兆尹手中抢人,让姜大人暂住王府。
此事高盛王和太子均不知情,如果皇上要责怪就责怪我吧,后果由我一力承担。”
谢一程皱眉:“如果皇上问起郡主为何要帮姜大人……”
长宁郡主洒脱道:“因为我仰慕姜大人已久……”
谢一程一口气噎住,姜有汜愣了愣抬头呆呆地望着长宁郡主。
长宁郡主见二人呆傻,展颜一笑,然后告辞说:“二位先聊,容我回去换一身衣服再来。”
“姜大人……”谢一程压低声音,“艳福不浅……”
翌日……
姜有汜一开门就看见谢一程站在门口,他还穿着大红色的朝服,可见是刚刚从朝上回来。
谢一程一开口就Yin沉沉地说:“姜大人,街头传闻你和女匪头子王鱼机有私情,并有把柄在她手上。
所以在她找上门的时候你杀人灭口,这就是你的杀人动机。”
“还有呢?”
“还有,邺王自己主动请命请求审理此案,皇上已经答应了。”
“还有有没有其他消息?”
“这几天的消息实在太多了,你想听关于什么的消息?”谢一程摘下帽子挠了挠头。
“关于邺王妃的消息。”
“邺王妃?”谢一程愣怔之后说,“她在谢家别院安安静静地呆着等着成婚,还能有什么消息?”
姜有汜「嗯」了一声,再问,“街上有没有传王鱼机拿了我什么把柄来威胁我?”
“说什么的都有,但我听得最多最真切的传闻就是——王鱼机怀了你的孩子,所以冒了大风险来找你。”
“怀了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