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用不着。”我弯下腰,在货架最下边找到了一把明晃晃的不锈钢砍刀。
刀很沉,在灯光的照射下闪耀着寒光。
“都敢去提刀砍人了,还会怕我?”陈易夺过我手里的刀,调笑道:“怕我吃了你?拜托,我对儿童没兴趣,犯法的。”
“那你帮我干什么?吃饱了撑的?”我没好气地回敬一句。
“报恩啊,这店铺是我爸爸开的,这铺子是你爸爸半价卖给我爸爸的。”陈易笑道。
还有这么一层复杂的关系,经过陈易这么一搅和,我冷静了不少:“我爸爸才没那么善良。”
“因为我爸跟你爸是同学,具体的情况就不多说了,你说吧,想教训谁?哥替你出头。”陈易将刀放了回去,又道:“刀还是别乱用,万一控制不住出了人命就不好了。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知了陈易。
说完后我心里又后悔了,毕竟陈易这个人我除了他的名字,其他的一无所知。
开弓没有回头箭,我认命地点点头。
“放心回去吧,明天我就帮你解决,保准你满意,还不用坐牢。”陈易冲我挑眉一笑。
我心里打了个寒战,着急忙慌地跑了回去接白若云。
我们要赶去医院。
☆、渣男
病房内,小姨呆滞地看着天花板,冰凉的药水注入她的身体之中,李医生已经走了,我与白若云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夜已深,窗外传来一阵阵闷雷声,伴随着一道道骇人的闪电,疾风暴雨很快来临,豆大的雨滴拍打着窗户玻璃,白若云慌忙站起身去关窗户,又一道闪电劈了下来,吓得她火速弹了回来。
最终还是我关的窗户,而小姨由始至终也未说过一个字。
狂风暴雨,电闪雷鸣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停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温度也降了几许。
柜子上的盒饭已经冰凉,削好的苹果早已氧化,成了铁锈色。
我弯下腰拿起暖水瓶给她倒了一杯热水,一脸漠然地递给小姨。
“不渴。”小姨抬手一只手,挡开了我的好意。
“你的嘴唇都裂了。”我指了指她泛着白皮的唇角。
“不渴!”小姨加重了语气。
我有些恼火,白若云走过来拽紧我的手,我妥协道:“那我放柜子上,你想喝了自己端走。”
说完我就拉白若云往外走,因为白若云困了,她的眼皮子沉的厉害,我早就意识到了,平时这个点,她早就步入梦乡了。
“去哪?”小姨有些慌,坐直了身子,哑着嗓子问我。
“睡觉啊,不然呢。”我回过头,淡淡地回答。
“这么晚了,睡这吧……再说外边在这个点也很乱。”小姨用乞求的眼神看着我。
我知道,她现在心里肯定难受的不行,她需要我们在身边陪伴。
不过病房里就两张床,另一张床上还睡着个老太太,时不时就咳嗽一阵……
“我就在医院门口的小旅店找个房睡一晚,有事打我电话,就三分钟能到。”我牵着已经开始迷糊的白若云还是离开了。
我分明听到小姨冲我背影恨恨地骂了一句:“小没良心的。”
我没搭理她,也没放心上,毕竟她是病患,还是个脆弱的病患。
我假装没听见。
刚到旅店门口,一位打扮很洋气的女人便盈盈而出,冲我笑的璀璨,她还未开口,我的手机就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踌躇着是否要接,毕竟我非常讨厌接听陌生来电。
“接吧。”白若云抬手揉了揉眼,冲我疲惫地笑了笑。
那女人见我俩好像没有进来的意思,瞬间就变了脸,扭着屁股又进去了。
我拉着白若云往黑暗里走去,随手接了电话:“找谁?”
“干嘛这么冷漠,我可是帮你在卖命呢。”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痞里痞气的声音。
原来是陈易,这声音太有辨识度了。
“怎么,你这么快就搞定了?”我有些紧张,握着白若云的手又紧了些许。
我甚至在想,不会出什么岔子吧?万一把人弄死了可咋整?
这个想法我很快就否决了,就陈易那成竹在胸的模样,不像个没轻重的人。
他该不是敷衍我,给卢志那王八蛋扇几个耳光就完事了吧?
倘若只是如此,那太便宜那畜生了!
“我跟你说,你可别敷衍我!”我又补了一句。
“哎哟,我给你免费办事,你还这么说我,真伤心。”陈易连忙叫屈。
“说吧,你到底把人怎么着了?”我问。
白若云被我这话吓得睡意全无,她一脸愕然地看着我:“小梦,你在做什么?”
我朝她摆摆手,示意她安静一会。
白若云讪讪地闭了嘴,咬着唇角紧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