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多,你也回车上,我们很快就过去。”维诺亚低头说着。
“佛莉妲不会有事的,对吗?她不会变成丧尸,对吗?”班尼沙哑地哭喊着。
维诺亚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给了他深深一记眼神。
没人能保证未来会发生什么,就像没人能预料埃瑟丝会离开,或佛莉妲会被咬伤。
英格丽镇定地蹲下查看,被咬去肌rou组织的创口大量失血,即使没变成丧尸也会因失血过多休克。
“夏洛特疯了,”英格丽冷笑一声,“她忘了如果普通人施打抑制剂会有什么后果吗?”在进行抑制剂实验前,她曾告诉过夏洛特关于研发健康食品的过去,因为她是带原者,因此抑制剂与丧尸病毒才能共存。
维诺亚瞥了她一眼,道:“你身上有刀吗?”
英格丽从口袋掏出一把小折刀,“想让脑袋更清楚?”
维诺亚没理会英格丽的讽刺,她绷紧双唇在手臂上重重划下一刀,鲜血顺着雨水不断滴在佛莉妲的身上,接着她将刀递给英格丽,道:“你也来。”
“这种输血方式没有用。”她冷冷地说着。
“不是输血,是平衡,”维诺亚倒抽了口气,冷静道:“听着,在你醒过来前伊莱也替你平衡过抑制剂和丧尸病毒,如果没有她的帮忙,你现在就跟那群会走路的尸体没两样。所以不要废话,照做。”
埃瑟丝的血ye能快速愈合伤口,但维诺亚和英格丽的确不能,尽管医生没有绝对把握,但方法值得一试。英格丽显然有些讶异,她停止追问的冲动在手臂划下伤口,任由鲜血滴在佛莉妲伤口处。
意外的,十分钟过去佛莉妲没像丧尸跳起来将她们咬碎,即使她的脸色仍然像死人般惨白。维诺亚脱下外套包裹住佛莉妲的伤口,等她做完一系列急救后已经没有多余力气,因此英格丽只好打横抱起佛莉妲前往停车处。
这是个不美妙的夜晚,除了大雨不断冲刷,佛莉妲也被丧尸叼走了一块rou。
梅布尔将车开往郊区,直到清晨阳光露脸后所有人才稍稍松了口气。她们沿着歪斜的路牌来到靠近卖场的社区,少了佛莉妲冲锋陷阵,红蝎发挥了最大功效,她轻松解决三名丧尸老妇人,占领了一间欧式乡村风小别墅。
“你还好吗?夏洛特。”班尼拉了拉夏洛特浑身泥巴的衣角,担忧地问着。
事实上夏洛特神经衰落,她几乎要尖叫吼出‘一点都不!’,但最后忍住了。
“温多先生,能请你帮忙检查屋内所有窗户是否锁牢吗?”梅布尔拍了拍班尼的肩,附在他耳边低说了几句,班尼离开时脸色沉重,担忧地瞄了眼情绪低落的夏洛特和抬着佛莉妲经过的维诺亚及英格丽。
为了以防万一,她们从车里找出最结实的绳索绑住昏迷的佛莉妲,毕竟没人能保证她不会变成丧尸。维诺亚简单整理过阁楼,被当作储物室的狭窄空间积满灰尘和杂物,她只能清出窗边安置伤患。
英格丽冷漠地掀开遮掩伤口的外套,佛莉妲的肩膀简直惨不忍睹,即使创口已经止血,但破碎的肌rou组织血rou模糊,如果伤处没有消毒治疗,不久肯定会因感染而腐烂。
“她竟然会为了救人而牺牲自己?”英格丽像听见什么冷笑话般哼了声,“这可不像罪犯的作风。”她们不是心存善念的好人,也不是立志成为英雄的分子,而是因为犯下重罪被判刑的犯人,死在佛莉妲手上的家伙如果听见她的‘善行’,肯定会要气得从坟墓里爬出来。
维诺亚疲惫地靠着柱子缓缓坐下,她盯着佛莉妲微微起伏的胸口,道:“她是个疯子,你无法预测她的想法,而且……”医生顿了顿,轻描淡写的说,”不是所有罪犯都是冷血动物,也有会为了朋友甘愿牺牲的蠢蛋。”
她的话指佛莉妲,也指埃瑟丝。
英格丽很快听懂维诺亚的意思,僵硬的表情因为担心埃瑟丝而沉重,更因为红蝎的欺瞒而发怒,那双紧握的拳头发出骨头绷紧的喀喀声,如果维诺亚没有眼神吓阻她,英格丽早就冲下楼和红蝎扭打在一块了。
“省点力气。”维诺亚往门边挪了几吋,严厉提醒英格丽别找麻烦。
“埃瑟丝下落不明,佛莉妲半死不活,哈!”英格丽歪斜的嘴角看上去有点诡异,她眯起异色的眼眸恶狠狠地瞪着维诺亚,道:“但愿你熟睡的期间有计划好该怎么行动,因为我们现在真的遇上大麻烦了,‘队长’。”她讽刺地加重尾音。
维诺亚没有因为英格丽的讽刺感到气愤,相反的她非常满意,如果煮沸的水没有适当洩气,谁也不知道锅子什么时候会爆炸。对维诺亚来说,英格丽还有理智站在面前冷嘲热讽,那代表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现在可不是像三岁小孩闹脾气的时候。
“很可惜,我昏睡时什么都没想,”维诺亚诚实地说着,她起身来到佛莉妲身边,替她将脸颊上沾染的血污抹去,“而且现在也没有计划,至少在病患苏醒前我们哪也不去。”
“哪也不去?”她的话引起英格丽的反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