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问戚老板,能不能让她和我葬在一处。
哪怕只是衣冠冢。碑文,你做主吧。
姐,接下来的路,弟弟不能陪你走了。我只希望有个爱你的,你也爱的人陪你走。姐夫也好,嫂子也行,你选的人,我都认。
姐,永别了。若我们在地府排上队了,我和爸妈就先去投胎了,没排上,我们就在黄泉路上等你。
照顾好自己,多挣些钱,多行善举,来世再相见。
……
信封里头还有一张纸。
唐韵青将喻音瑕的身世,如何被喻正清买去调/教,如何杀了喻正清,如何撞墙寻死,如何被自己骂醒,又如何改头换面活了过来,一一写明。
……
安镜的心,还是痛的。
爱到骨子里的人,怎么可能说放就放,说忘就忘呢?
……
好几天了,眼看着安镜魂不守舍,徐伟强吩咐柏杨:“今晚把仙乐门包了,把以前跟过我的弟兄都找来,有多少是多少。”
安镜被徐伟强哄着,拉去了仙乐门。依她的火爆脾气,要自己真不愿,谁都拉不动。
三十来号人,多数混得不咋样,乌烟瘴气。
“强爷,难为您还记得我们,当初是小弟贪生怕死,这杯,小弟先干为敬,祝您和镜爷举案齐眉,白头到老!”
“强爷,镜爷,我也敬你们一杯!不,一杯不够,我连干三杯,祝两位生意兴隆,早生贵子!”
“强爷……”
他们都以为徐伟强多年的心愿终成真,和安镜成双入对了。
安镜和徐伟强对这些人的话都没往心里去。
但安镜还是吩咐了一句:“柏杨,去把梨夏请过来,也好让弟兄们认认嫂子。”
徐伟强本来也是想今天就带梨夏回去的,已经打过招呼了。
梨夏一改往日只穿旗袍的风格,今日穿了名媛风的小洋装,这还是喻音瑕特地陪她去街上挑选的新衣裳。
“镜爷,强爷。”
徐伟强伸了手,梨夏拉住,会意地坐到他边上。
柏杨给梨夏倒了一杯酒,然后转向徐伟强,看到他对自己点了点,便喊道:“嫂子。”
听闻柏杨的这声称呼,众人都惊呆了,面面相觑,为方才的失言懊悔不已。
安镜端起酒杯,碰了一下梨夏那杯:“以后好好管着他,让他少抽烟,少喝酒,多活几年享享福。”
梨夏赶忙也端起那杯酒:“镜爷,我敬您,多谢您从前对我的照拂。”
其他人见状,也都纷纷举杯喊“嫂子”。
……
舞台上换了人。
有弟兄往那边瞟了几眼:“哟,台上的不是仙乐门的缨老板吗?”
仙乐门是唐韵青的产业,但经营人是红缨,所以大家也都一致喊红缨为“缨老板”。
“缨老板居然亲自登台献曲,果然还是我们强爷和镜爷面子大。”
“强爷您有所不知,红缨姑娘自两年前接手仙乐门以来,还从未登过台。那些多年前在这儿听过红缨姑娘唱曲儿的老顾客,一嚷嚷就会被保镖打出去。这红缨啊,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柔弱无助的小姑娘了。”
……
唱完两首歌,喻音瑕下台来,当着众人的面摘了头纱。
她端起安镜身前的那杯洋酒:“徐老板,安老板,多谢二位照顾仙乐门的生意,红缨敬你们。”
对于那些不认识喻音瑕的人来说,红缨的美貌是惊艳;对于认识喻音瑕的人而言,红缨的样貌是震惊。
是谁说缨老板日日戴着面纱,是因为貌丑来着?
又是谁说喻音瑕大逆不道手刃亲父后,死在了监狱里的?
不对啊…这喻音瑕不是曾经跟镜爷……
徐伟强点头道:“缨老板客气。仙乐门是我和阿镜以前就常来光顾的舞厅,于我二人,意义非同寻常。”
“于红缨,也意义非凡。”她盯着安镜,却看不到对方眼里的丝毫波澜。
她回眸一笑百媚生,笑得在场的男人心神荡漾。
她和三教九流的男人们喝了很多酒,没有人拦着,她就一直喝一直喝,喝到有人开始对她动手动脚。
徐伟强扫了一眼若无其事地安镜,抬手对他们说道:“缨老板今日兴致佳,你们谁能哄得美人开心,说不定就能跟着缨老板走上康庄大道了。”
有了强爷的发话,男人们更加肆无忌惮了。
梨夏有些坐不住,被徐伟强按下。
安镜这才瞪了徐伟强一眼,后者反而冲她举了酒杯:“缨老板年纪不小了。”
“让开。”安镜沉声道。
她起身,些微粗鲁地抓着喻音瑕的手腕,将她拖了出去。
徐伟强示意柏杨:“你去开车,带几个身手好的跟上,只要她没喊人,就都跟远点。别出现。”
手腕被安镜抓住的一瞬间,喻音瑕就哭得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