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好像这个房间就只有她一个人。
而看清楚周围的景象的温言终于变了脸色——这不是她的家,不是她和顾林的家。
低头一看,睡衣也不是自己的,虽然很合身舒服,但是温言发誓她绝对不会穿这种全白的睡衣,买也不会买,睡觉穿纯白衣服,是要拿来当寿衣穿吗!能醒过来固然是好,醒不过来是不是直接可以入棺了?
床、家具、墙漆还有刚才响起的手机,周遭的一切对于温言来说都是陌生的,可怕的猜测在她的心中各种闪过。
被绑架了?
不是,被绑架的话为什么还要给她手机,就连最基础的捆/绑拘束都没有。
温言拿起手机,踩着拖鞋,匆匆的走出这个房间。外面是一个狭小的客厅,家具不是很多,一张单人沙发,一台ye晶电视,除此之外,其他的都是些零碎的小玩意儿。卫生间在玄关一侧,没有阳台也没有厨房,另一个房间房门紧闭,无形的流露出些微的神秘气息。
房门没有锁,温言拉下推开,扑面而来的就是浓厚刺鼻的颜料气息。
这个房间的面积甚至比刚才的卧室还要大,杂乱的堆砌着画板、画布还有颜料以及画笔。地板和墙壁都被涂抹成五颜六色,乍一看有点像美国的街头涂鸦文化。
这些绘画的主人对于色彩的敏感度很高,而且用色大胆,画人物时能描绘的栩栩如生,画风景时也能让人身临其境。其中有一副人物的肖像画吸引了温言的眼球,是一个年轻的少女,黑发雪肤,五官年轻稚嫩,看上去只有十四五岁,却有着和年龄不相匹配的成熟淡然的眼神。她站在宽阔的草原上,迎风而立,长发飘飘,回眸一看,画面就此定格。
温言忍不住伸出手,碰了碰画中人的脸。坚硬的、冰凉的,与期待相悖的触感让温言的心一阵阵的刺痛,手指都在颤栗。
是少年时期的顾林,是纪录片中的她。
那么一切都不言而喻,答案根本就没有什么悬念和新意。她摸了摸脖颈之后,那里柔软平滑,除了皮rou之下的骨骼,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没有腺体、也没有了信息素。
什么都没有。
那曾经让她无比厌恶的器官,绝对不能接受的生理机制,终于如她所愿的离开了她的身体。
再也没有什么ABO、没有omega女明星也没有她的alpha女朋友。
温言红了眼眶,不愿意相信的来回去抓住那块区域,柔嫩的皮肤很快被尖锐的五指抓的通红,痛感甚至已经超过了鼻腔的酸意,大脑叫嚣着让身体停下这种近似自虐的行为,但温言还是没有放手。
痛的、为什么能感觉到痛。
梦里怎么会感觉到痛呢?梦里不应该什么触感都没有吗?
这不是梦?
这不是梦。
为什么这不是梦!
她狼狈的跑到了卫生间的洗手台前,对着那面梳妆镜,看到了自己的模样。不再是那个青春正好、风华正茂的二十三岁女明星、而是一个二十七岁还一事无成、和喜欢的人分隔两地的,且无能为力的、败犬。
冰冷残酷的现实在无情的嘲笑着她。
温言,你看看你,多么可怜。
你曾经享受着的一切,都是属于另一个温言的。
现在东西全部还给了人家,你就什么都不是。
什么都不是。
弟弟、恋人,对你的爱,也会全部转移到那个人身上。
而你在这个世界上,什么也没有。
卫生间的门被狠狠的关上,砸出好大一声响,墙壁上的粉尘都被震落,啪嗒啪嗒的掉落在地板上。
撕心裂肺又压抑到极点的哭嚎声从里面传来,被风一吹,带到了窗外,慢慢散向了远方。
画室内,画中的少女眼神冷淡,神情不悲不喜。
而卧室里,打开床头柜的第一个抽屉,有一本棕色皮套的笔记本,那是温言的日记本。
——这是一个神奇的世界,一个只存在于和幻想之中的平行世界。
在这里没有ABO的分别,人类被简单粗暴的分为男性和女性,强大的男性依旧具有平等以上的特权,女性虽然比较劣势,但我看到她们有在以自己的方式去争取权利。
这个人也叫温言,样貌也和我原来的一模一样,只不过年龄稍微大了几岁。她是个孤儿,职业是演员,自己一个人在这偌大的城市打拼。
说实话,我很佩服她。
因为我看到了她是如何从底层挣扎着生存,在面对利益诱惑的时候,还保持着自己的本心坚定的拒绝。最难能可贵的是,她对这个世界有强烈的欲/望,生机勃勃,是一种迸发向上的力量。
虽然同样都是温言,但这种力量我就没有,甚至有时候我都在想穿越到这个世界是不是因为神听到了我的许愿。
毕竟我真的在梵蒂冈许下了我想要从那个世界消失的愿望。
其实那句话的原意是死,但对神来说,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