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是别人。
刚认识几天,我和他的交流仅仅次于“老师布置了什么作业”“钢笔借我用一下”“谢谢,不客气”。有一天,我感觉他总想说些什么,也会偷看我。终于他忍不住了“你现在会不会喜欢别人?”他试探地还回我的钢笔,我有些脸红,把头轻轻地转了一下,没事似的说“喜欢谁?你?”他果断地摇了摇头“跟我打球一哥们,张扬,说喜欢你,让我找你要QQ号”
“张扬?隔壁班那个英语课代表?”“对啊!比我矮一点那哥们,你觉得怎么样?给不给QQ号”。我噗呲一笑“不给,我妈妈不让我谈恋爱。”他也笑得很灿烂,十足的阳光大男孩,笑起来跟玄彬一模一样,还有酒窝。“王同学,你还傲娇呢”他用手肘推了推我,我夸张的张大嘴巴故意轻轻打了他胳膊一下“你还推人!”,他喊疼“学委饶命!”我们终于在小打小闹中熟络了一点,我很开心。我们就像中国式同桌一样,会抄对方作业,会借对方的书看,会在上课的时候说悄悄话,会做对方的探测员报告老师有没有在后门偷看。有时我会给他哼唱英文歌,他会装作粉丝给我捧场。
“小王,今天怎么没给我带你们家那边的芝麻烧饼啊?”他放下书包,拍了我一下。“小伙子儿,小妹昨儿晚上特馋那汉堡王的大汉堡,这不,梦里吃着,睡太香了,今儿起晚了,排不了队买火烧了还,您能拿我怎么着?”我无奈地怼他,“哎呦,欺负我不会说北京话不成,那咱两今早都饿着!”他酸道。其实呀我早上吃了面包,但我没告诉他,不是怕刺激他,而是也想伪造一下同病相怜的委屈感。每天他让我给他带早餐,他包我的饮料,互惠互利,但是他给我花销的明显更大一些,有时候还给我带上海的特产,我们处的越来越像兄弟。
早自习后他就没影了,临近第一节课了还没回座位。我从窗户那往下看,也没看见他在篮球场上。这要是迟到了数学课,那个秃顶刘会不顾及他的面子骂他。我们都叫数学老师秃顶刘,他的发型像鸟窝,头顶是光秃秃的。上课铃响了,秃顶刘来了,他看到我的旁边空了,马上问道“王思,任殷航呢,早上不来上课?昨天跟我抖机灵,今天搓火儿是吧?”任殷航数学很好,经常挑战秃顶男的权威,昨天还在课上公然质疑秃顶男解题思路,可把他气坏了。“没有没有,老师,他上厕所呢,马上来!”我急忙打个圆场。“这小玄彬去哪了,也不吱一声。可别害我被老师骂。”我在心里嘀咕着,有点担心他。课上到一半,任殷航突然破门而出,对着秃顶刘敬礼鞠躬,看了眼黑板说道“报告老师,这道题好像是老版的解题思路,我学到了一个新的……”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秃顶刘呵斥“你给我到外面站一上午,迟到不说对不起还给我瞎说数学题!任何老师都不准他进来!”
任殷航径直走进教室,穿过讲台,不顾秃顶刘愤怒的目光,走到我的面前,把一包香气扑鼻的外包装袋塞进我的怀里,弯下身子低声对我说“喏,你不是想吃汉堡王吗,大哥给你买了,下课赶紧吃,别饿坏了肚子。”然后他潇洒地转过身,笑脸盈盈的看着秃顶刘“好嘞老师,我马上出去军姿站立!”,经过的时候秃顶刘重重地拍了他一下“老油条!”。
班里的同学都呆住了,一些女孩向我投来羡慕的眼光,当然也有一些锐利的目光。我们两关系好招致了很多流言蜚语,有很多女生也在背地里说我闲话,甚至明目张胆地针对我。我是无所谓,但是一些扩散性谣言传的活灵活现,比我本人来得更有信服力,我的一些朋友也都疏远了我。这个举动无疑是让一些人更讨厌我,毕竟人的嘴巴是最有杀伤力的武器。上午放学,有很多成群结队的女孩跑到教室门口用手指着我议论纷纷,我装作没看见她们从后门出去,但她们还在跟着我,在后面大声议论生怕我听不见似的。任殷航从老师办公室出来后回到教室,看到我没有打开汉堡的包装袋,他急忙追上了我。
“你怎么没吃呀,我为了去买汉堡花了多大功夫你知道么。”我生气的停住,瞪着他,“我有叫你买吗,你今天这样做大可不必。”他低下了头,脸上带着抱歉的神情,我一下子心软了,但是旁边的围观群众着实让我愤怒,我降低了音量“你知道因为你的做法,有多少人不喜欢我吗?”,他猛地抬起头,环顾了四周,对他们喊“你们是没看过热闹吗,关你们屁事他妈的这么八卦怎么不去当狗仔?”这是我第一次听见他说脏话,围观的人也都跑了。我们两都沉默了好一会,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廊上空空荡荡的。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受了委屈。”我没什么好说的,就不说了。“我一定会警告他们的,你不要不开心了。”他的大手突然攥着我的手臂,力度不大但是很有威力。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该抗拒还是顺从,他就拉着我到了篮球场。“来,我教你打篮球。每次我心情不好打打篮球就好了,运动是放松焦虑的medie”他就像一个领导者,让人不得不跟着他的脚步走。被嫉妒,被攻击是他的过错吗?不是的,我很清楚。但是这个社会靠嘴宣泄的人是无穷尽的,而我为什么要被如此议论呢?一直以来让自己坚强,让自己无所谓,也该给自己个机会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