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团高层发生如此丑闻,中层人心惶惶,再借话题热度的东风,三管齐下打压林氏集团股价,致天便可坐收渔利。
陆林钟随即用电脑点开了今天的股市,林氏集团的股价趋于平稳,并未出现明显的下跌,和她料想的有所出入。
天幕周围越来越暗,这场雪已经开始下起来了。
陆林钟和安槐序驱车去了机场,坐了最近的一趟航班飞抵上海。
恰逢元宵佳节,浦东机场里的人步履匆匆,大多是赶着去和家人亲友团聚的旅人,唯有易子曰逆着人群,步调散漫,一身黑衣,一顶黑色的鸭舌帽,格外与众不同。
易子曰远远朝两人招了招手,陆林钟与安槐序跟着她上了车。
“今天的股市看了吗?”易子曰拿出一摞资料递给后排的两人。
陆林钟:“看了。”
易子曰:“我刻意让人在中午把消息放出去,是想在收盘前弄得人尽皆知。”
陆林钟:“林肇早就留了一手?”
易子曰:“林肇在入狱前两天把手里的股权转到了女儿名下。”
安槐序打开牛皮纸袋,最上面是一张醒目的简历,右上角印着一张蓝底一寸彩照:“林于岑?”
易子曰:“嗯。”
从前关于林氏的种种闲谈就不少,“太子监国”这事首当其冲。陆林钟安槐序二人早就知道内情,对林肇做的这个决定并无意外。
易子曰:“事我做的很隐蔽,他不可能会察觉。应该是巧合。”
陆林钟:“林肇身边的那些副手,林氏集团最核心的几个董事,怎么看待这件事?”
易子曰:“熟悉林肇的人大多都清楚林肇更加想把公司交给林于岑。”
易子曰语气上扬,像猎手嗅到了猎物身上的血腥味,心底的欲望蠢蠢欲动。
今时不同往日,林于斯本该是集团第一继承人,接受多年栽培,现在却做了别人上位的垫脚石,换做任何一个人,谁又能坦然接受?
“林于岑啊。”易子曰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这可是陆小姐教出来的徒弟。”
陆林钟支着下颌,一缕莹白的射灯从她脸颊上划过,映得她眉目动人,“你放心,教会徒弟,饿死师父这种事,绝对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安槐序阖上手里的资料,抬头问道:“林于岑她在上海吗?”
“嗯。”易子曰点头,“几周前我就留意了她的动向,之前她一直在津城,今天才赶回来上海,比你们早到了一会儿。”
“你不知道她在津城过年?”陆林钟问安槐序。
“我没问她。上一次和她联系还是半个月前,她祝我新年快乐。”
陆林钟挑眉,她和林于岑打过照面时,还是过年前许终玄和孟秋让她帮忙养十六,她不好推脱又不想接受,最后是林于岑应了下来帮她照看。
易子曰:“对了,还没问你们俩去哪儿?”
陆林钟:“和光大厦。”
市区内的街道难得地空旷,车在开阔的马路上疾驶,外滩的灯光和铺陈在黄浦江面上的倒影都如此让人心驰。
易子曰拉好手刹,把车停在了路口,“我不过去了,你们下车了自己走过去吧。”
安槐序收好手里的资料,与陆林钟一同下车。
车尾逆向消失在道路尽头,两道人影也隐入道旁的树荫下。
陆林钟在和光大厦的住处虽长时间未居住,却安排家政定期打扫,房间里干净如新,落地窗边摆放着缀满果实的金弹子,十分应景。
陆林钟换下脚下的高跟鞋,疲惫道:“易老板不愧是常在河边走的人,真够谨慎的。”
安槐序坐在沙发上,边帮陆林钟按小腿边仔细翻看易子曰给的资料,眉头不时皱起。
安槐序:“你说林于岑察觉到了什么?她一直跟在你身边······”
“先不管林于岑是不是察觉了。”陆林钟说:“明天一早,我去林氏集团见林于斯。”
寒chao过境,窗外暗沉的天色下浮云涌动,也在酝酿着新春后的第一场雪。
“下过了这场雪,就是春天了吧。”
“是吧。”
***
翌日清晨,陆林钟独自驱车去了林氏集团。
一夜大雪,路面上做了融冰处理,道路两侧的马路牙子上积了几公分厚的雪盖,常青绿植树叶托着雪团,沉甸甸地往下垂。
年后复工已近一周,员工大抵在岗。只是董事长刚刚入狱,整个林氏集团上下都弥漫着诡异肃杀人人自危的氛围。
陆林钟与前台打过招呼,“我找林总。”
前段时间,致天影业与和光影业一直在洽谈合作,陆林钟长相出众,又善与人往来,集团里的工作人员大多都认识她。
“陆总,您先到会客室里坐一会儿。”
“好。”
会客室里,接待陆林钟的是林于斯的贴身男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