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于岑抿抿唇,安槐序这样像在喂她吃东西,就和她们一路见到的小情侣一样,她要这样就着安槐序的手吃吗······
她犹豫不决,心里其实已经高兴得放起了小烟火,可又觉得不太好。
“不喜欢吃海带?那我给你换个虾丸。”安槐序叉起丸子递到林于岑嘴边,林于岑犹豫片刻,眨一下眼,低头把丸子咬到嘴里,一点点油渍从嘴角溢出来,她尴尬地皱了皱眉,脸颊火辣辣的,不好意思地朝安槐序看。
“哈哈。”安槐序被她窘迫的样子逗笑了,好心地用纸巾擦过她的嘴角。指腹带着一阵余热,划过的地方几乎将她的皮肤烧着,林于岑清晰地听见自己胸膛里心跳紧快。
“好吃吗?”
“嗯。”一贯冷淡的语气下,暗chao汹涌。
人来人往的闹市里,前面是冒着热气的小馄饨汤面摊,后面有卖烤rou,卖炒酸nai的,还有几家很有情调的小店放出让人心动的情歌,很像她看过的老电影才有的情景。
林于岑细细咬着嘴里的虾丸,把眼前的情景深深地刻在脑海中,虽然不像电视剧里那么唯美浪漫,但是她喜欢这种随意率性的感觉。
这就是所谓的······人间烟火的味道吗?
她余光偷偷看向安槐序,安槐序捧着一次性打包盒站在路边,黑色的羽绒服领子竖起来,挡住她纤白秀长的颈,清澈可饮的眸光温润了周围的一切。
那瞬间,她好想对安槐序开口问——她可以喜欢她吗?
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怂恿她:问吧,问吧······
“安槐序······”林于岑停下脚步,开口叫她。
安槐序嘴里叼着一块萝卜片,回过头:“什么事?”
破旧路灯接触不良般闪了闪,冰冷的空气里漂浮着极细的水珠,林于岑脑海里浮起平安夜时,安槐序和陆林钟在车里的暧昧。
“我······”她抿唇,眼光落到安槐序手里的打包盒上,“想再吃一颗丸子······”
安槐序伸手接过林于岑手上的一打购物袋,把手里的打包盒递给林于岑:“吃吧,都是你的。”
林于岑心里忽地空落落,她用竹签叉了一颗虾丸,放在嘴里却已经不是刚才的味道。
碗边的红油开始凝固,成了一团团。
她想,一定是天气太冷了。
***
元旦过后,许终玄和孟秋领证结婚,多年纠缠修成正果。孟秋再也不用在人群中苦苦找寻,生怕错过。一直以来的念念不忘,有了回响。
而对易子曰而言,这场长达八年的暗恋落下了帷幕。即便再念念不忘,也只是她一个人挂在心头的过往,她藏在心门后的秘密,今后也只能是秘密。
从前她还能抱有一线希望,至少许终玄是独身一人。而现在许终玄结婚了,她无法再用一个不存在的希望欺骗自己。
她把所有的照片收进一个大盒子,藏在杂物间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里。从前她不去打扰,今后亦如是。
任职津华教师大半年,给无数学生传道受业解惑,她收获不少;悉心经营的云顶花园,年底业绩也格外漂亮,云顶花园的合伙人,乃至酒保、服务生都得到了一笔可观的年终奖。
临近新年,仿佛所有的事都在往好的趋势在发展。
津城上下早早就有了有过年的氛围,花市里摆上了挂满红色的珠穗的盆景,讨个好兆头;超市里红火一片,还专门辟出了一块区域卖过年的装饰品;小区里张灯结彩,物业保安也都换上了红色工作服。
安槐序请了装修公司,做好室内设计,挑好用材,忙着着手水电改造,一步一步有条不紊地装饰着她们的小家,陆林钟在上海一边忙着致天影业的运营,一边和易子曰深查当年的旧事。
腊月廿八夜,陆林钟收拾好东西从上海飞抵津城,去了趟致天给手下的员工发了一点新年福利。她没有告诉安槐序自己会提前一天回来,回到家时已过凌晨,安槐序缩在被子里睡得正香。
又是一年春节,人过了二十五岁以后,时间流逝的速度好像比以前更快了,倏忽间春夏秋冬,倏忽间或许也能白发满头。
陆林钟打开家中大灯,环顾左右,所看之处,久违熟悉的感觉翩翩而至。壁炉旁堆放了新买的春联,窗花,还有红灯笼,她走到壁炉旁蹲下,一件一件小心地拆开看。红纸金字,散落细细的浮粉,粘在她粉白的指尖。
这些东西从父母离婚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这个家里。
楼梯响起一阵极轻的脚步声,陆林钟从地上站起来,“小序?”
安槐序揉着眼睛,并步跑下台阶,猛地抱住陆林钟:“我梦见你回来了,你就真的回来了。”
陆林钟伸手拍拍她的背,眼里笑开了,“这么想我。”
“嗯!”安槐序环在女人的腰上,加深拥抱。
“既然这么想我,你为什么不去上海找我?”
安槐序放开怀里的人,三周没见,陆林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