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咱班人说好像叫李清和?唉,哥你说话啊?”陈亚楠从地上捡了个纸团空投进垃圾桶。
“嗯,没什么事儿少问。”李夕落“刺啦”一声撕烂了一张练习册。
“哦!跟你住同一宿舍那个啊!”
“是啊——”李夕落被一群人围着有点儿烦。
“哎?我那天打那人呢?就叫那什么……”
“靠!你不知道人叫什么啊?那是怎么打起来的?”陈竞越冲着李夕落惊叹。
“啧,我忘了。”
“顾一唯。学习还挺好,在他们班一把手的数,比习秋学习还好。”赵鑫说。
“我今早上看见他了,看着没什么毛病,身上看不出来,脸上倒是青了一块儿。”
“妈的,活该。”李夕落忿忿,“没事儿瞎几吧说什么说。”
“你们几个说个嗨说!快上课了都!都坐自己座位上!”袁企一进教室就一通吼,看见自己班学生这个样子就来气,嘴上都起了泡,下课喝茶喝的勤快。
要问什么最烦。
对于李夕落来说,莫过于早上两节连排数学了。
袁企又发飙了。
“你们考的什么玩意儿!啊?闭着眼睛瞎写都比你们考的高!高不高,低不就,平时练的都让狗写了?!来,看题!”
袁企清了清嗓子,觉得还是难受就又喝了口茶,“选择哪题用讲?”
还没等人吭声儿呢,他就又说:“前五题不讲。”
有人颤颤巍巍地举手说讲第六题,好了,这下彻底把袁大帅的忍耐按钮给摁爆了,“什么玩意儿!哪一题?第六题?第六题!谁说的?站起来!”袁企扫了一圈也没人敢吭声,“行,下一题。”
“这题选什么?”
这次周测考完没发答案,袁企就是要磨磨学生们对答案的依赖性。
八班几位算的来的学霸意见一致相同,选B。中间几位各不相同,其余的小喽啰见势当然选B。
“选什么?”袁企再次问。
“选B。”学霸笃定。
“选B!”
“肯定选B!”有人敷应。
“B!”
“不是B我把这卷子吃了!”几位学霸放出答案,陈竞越更加笃定,晃着脑袋得意上天。
有其他不同答案的学生面无表情的等答案。
李夕落一脸惊奇,没想到上个数学课还能这样,啧,袁企牛逼,这下还真没人瞌睡了。
袁企冷笑,“选B对不对?”
下面一片应和,“对!”
“对个嗨!长不长脑子啊?这题能选B!?豆腐都有脑你们没有!这题选D!他m……”袁企摔了书,硬生生把后面的字给忍住了。
下面一阵憋笑。
八班坑坑巴巴的讲了两节课周测卷子,袁企又笑又骂,最后发了答案,郑重的说:“今天这次是给你们一个教训,也是给我一个教训。大家都没有做到最好。作为你们的班主任和任课老师,没有纠正你们的习惯和心理是我的失职,在这里给大家道歉。再者,以前答案都是放你们手里的,都这么大了,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也不是说你们平时写作业抄答案,我是说,”袁企推了推眼镜,“不要把答案当做你们最后的退路,高考没有答案给你做心理的安慰,答案也不是给你们看的,除非你想下年再来。”
“不管是写作业还是写卷子,都要定时定量,把答案拿开,即使你会写。每一题的步骤都是给你们的历练,就像你们高考一样,每一届学生学的都是相同的内容,但是每一届考生都是不同的试题。大差小别,各中细微,个人所得。不仔细体验,怎么高考!没有天赋,只有当你足够熟练,足够有能力把每一道题写好,你的高考才是你的高考。”
一番话下来,八班寂静无声。
沉了好久,李夕落劲力的掌声响起,一开始显得稀零落寞,最后带动全班,连成一片,掌声热烈,经久不断,震满整个班级。
此刻,不关出身,不关天赋,不关起点,不关重点还是普通,这一刻,昂扬向上的心没人能阻挡。
这几天,八班的劲儿正个1号楼的五楼都能感受到。袁企桌前围了好几个人,桌上堆了半个桌子的水果茶叶。有自班崽子捧上来的,也有办公室老师给的,总之,袁企的桌子最引人注目。
早自习下课,李夕落抱着一摞合订卷子往办公室走。
没办法,袁帅逮着个数学不好的跑腿儿。
路过六班门口,六班正在宣誓。十来岁的少年少女总是格外有Jing气神儿,反正李夕落看六班人是这样的。
第二个窗口。
他的清和。
灰色校服外套拉链拉到最标准的位置,白色短袖内衬的衣领抚的整齐规范,紧握右拳,放于头侧,神情肃穆坚定。
李夕落放轻脚步,离窗户远了一点,安静的过了六班教室。想起什么,他又轻笑,刚才就算他贴着窗户走,估计李清和都不会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