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初一尚且是个调皮顽劣的小道师。她情愿数年勤修不辍,一点点变得成熟稳重可堪大任,无非便是想与凌非焉生死相随并肩而战。可惜,当她终于身着白袍与凌非焉同拜凌尊时,却已身入魔道,从此人魔殊途,再难堂堂正正的与凌非焉一起畅聊苍生挥剑除魔了。
凌非焉深知初一每日藏身在青灵峰小竹屋内的苦闷。既然今夜鬼煞甚浓,无人留意初一的魔瞳,而局势又如此危急急需有人打破僵局。那么五色五行阵的中心阵眼就算再难再险,凌非焉也不愿打消初一的斗志。不过是并肩而战而已,凌非焉选择实现初一的心愿。
若是阵里当真危险,那便由她来护初一的周全。
打定主意,凌非焉将炎月剑向空中一抛,跃然而上。直追到初一身旁,开口唤道:“八莽山镇克真气,你快收了轻功,跳上剑来。”
初一闻言不由一怔,按理说御剑之术比轻功更耗真气,凌非焉却神色轻松立身剑上,似乎丝毫不受八莽山的影响。这是怎么回事,初一一时想不到原因。
凌非焉见初一还一边使着轻功,一边疑惑的盯着她看,无奈重复道:“让你上来就上来,这点镇克之力我还抵得住。若你我都以这般速度奔到中心阵眼,两人都将损耗不少真气。不如一并御剑而去,既能在速度上快个几分,也可省下一人的真气消耗,岂不两全其美?”
听凌非焉这样一说,初一心道也是。当年她昏倒在八莽山中,凌非焉把她带回天御宗时也是这样凌空御剑而行。想来,许是因为凌非焉身有仙人根基,并不受这八莽山的牵制。又一思量炎月剑三尺而长,两人一并立身其上势必十分亲近……
“嘿,那凌尊站稳,我上来了。”初一暗暗一笑,闪身跃上炎月剑。
凌非焉只觉剑身微微一沉,一双贼手已经“不怀好意”的由背后环在了她的腰际,还有个不安分的鼻尖也凑到她的耳边轻轻摩挲起来。
“什么时候了,你还这样……”凌非焉不由羞恼,心境险些被轻轻衔住耳朵边缘的柔唇打乱。
察觉凌非焉气息微微紊乱,初一即刻收了“色心”。反正便宜也占完了,她不想再惹凌非焉分心,便将双手轻柔按在凌非焉的肩头,低声调笑道:“我记得御剑时凌尊只许人扶她肩膀,不能环腰揽抱的。”
凌非焉无心理会初一的笑言,但觉自己耳朵温温而烫,耳垂边缘却又因呼啸吹过的夜风透着微凉,只得羞赧着板起脸孔,侧目冷道:“我真是多虑了,早知你这么有闲心余力,就该让你自己跑着去。”
“轻功哪有与凌尊这般御剑好。”初一柔声哄着凌非焉,指尖又忍不住摩挲起凌非焉的肩膀。没办法,谁叫掌心里的人无论何时都美好得让她不舍释手。
凌非焉感到初一眷恋之意,也不忍再去斥责。为表安慰,她抬起右手轻轻握了握肩头上的初一手指。谁知身后的家伙似乎误会了她的意图,顺势便要将她的五指牵入手中。
凌非焉微微一挣想抽回手来,但听身后初一忽然提醒道:“非焉,小心。”
凌非焉即刻重整Jing神,回看前方。但见这须臾功夫,二人周身已有许多血气同向而行。她雪白的衣袖亦因闪躲不及而撞上一缕漂浮的血气,染上殷红。原来,八莽山中的血气都向五色五行阵正中阵眼汇聚飘去。所以越是靠近暗紫色光柱,那千绦万缕的血气便越密集。
“就要到中心阵眼了,不知光柱里除了赵青然和夜幽石,是不是还藏着别的隐患。我们这就下去小心靠近吧。”凌非焉一边知会初一,一边放慢了炎月剑的速度。
待初一稳稳跳到地上,凌非焉也收了炎月剑握在手中,与初一一起谨慎的向五色五行阵的中心快步行去。林中腐叶深厚,二人悄无声息的向光柱包抄。很快,腐叶越来越薄,地面上露出了chaoshi尘泥。又近数步已清晰可见地面上闪动着暗紫色光芒的复杂法阵。凌非焉小心避开地上的法阵,藏身在一颗参天巨木后面。而巨木的另一边就是那冲天而起的暗紫色光柱了。
隐蔽好后,凌非焉正要侧目去观察法阵,却见初一蹑手蹑脚也来到了她的身旁。凌非焉眉头一皱,用极轻的声音嘀咕道:“黏人Jing,树这么多,非要与我同藏一棵。”
初一眯起眼睛,逼近一步将凌非焉压在树干上,薄唇欺在凌非焉的颊边,低低吐息道:“离得近些,才好商量对策。”
凌非焉明知初一别有它意,却也无可奈何。只好先用炎月剑柄将初一支开些距离,才得专心察看巨木背后的情况。如此,初一也将歌风扇紧紧握在手中,小心翼翼从巨木后面探头望去。
只见五色五行阵的正中阵眼及其恢弘庞大,那远看十分粗壮的光柱竟是由许多复杂细密的咒印交织而成,层层叠叠,直拔云霄。她们追寻了一夜的目标,一身黑色的新魔赵青然果然置身在光柱内,整个人都被阵眼强大的气场推升着,双脚离开地面悬浮在半空中。
夜幽石在法阵巨大光柱的衬比下已小如米粒难见形踪,不过初一仍然一眼便锁定了夜幽石的方位。毕竟附着在光柱上的浑浊鬼煞牵扯了血气后,就会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