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盒中的一枚玉佩在月光下隐隐泛着白光,拿起玉佩迎着窗外昏暗的光线,熟悉的样式,似乎又少了些什么,细细摩挲着,仿佛这样做就能与之产生感应,告诉她这股子熟悉感是从何而来。
尽管已经在尽力回忆,仍旧只有一些片段一闪而过,想抓却抓不住。
放下手中的玉佩,取出里面垫着的纸张,与桌案上的字迹有些许的相似,可细看又更像是自己的字,又或者说像是自己刚开始习字时会写出的字。
轻笑一声,她似乎知道这是谁的屋子了,只不过没想到这些东西都会被她保留下来。
有些感动,却也有些无奈,自己什么都不记得,她却还在一个人承受着这一切,怎么想都不太公平啊。
锦盒中还放着一些小玩物,看着都是手制的,每一件她好像都能想起是怎么做的,甚至还能感受到送人时对方的欣喜。
把东西一件件收回锦盒,盖上盖子,锁好,重新放回原位,靠在椅背上深吸一口气,呼出。
脑海中的一些片段出现的越来越频繁。
闭上眼睛,那人的身姿逐渐清晰,许是年幼,还有些圆润,想要再搜寻些再年长一些的记忆,却只剩下了被收养之后的了。
有些的确与言旖婳所说的故事重合,其实她已经不记得手臂的伤痕从何而来,却在刚才有了模糊的影像,一个瘦小的身躯抱着一堆已经着了火的纸张,灼烧着衣物也灼伤了肌肤。
还是那个人,轻柔的给伤口上药包扎,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却因为那人泛红的眼眶而感到窒息。
叹了一口气,从座位上站起,凭着记忆顺利地走到门口,伸手搭在门闩上,却久久没有动作,直到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外面的人大概也没想到一开门就会看到一个人,往后退了两步就被拉住,再退可能就要摔下台阶了。
这也不能怪言旖婳,毕竟温杍惜头发散着不说,脸色还有些苍白,一声不响的站在门口,想不被吓到都难。
回过神后认出了面前的人,回头看了眼院里坐着的人,拉着温杍惜重新回了屋,还顺带着关上了门。
或许是黑暗的环境让温杍惜混乱的神经得到了规整,难得的清明让她将面前的人与记忆中的人重叠。
没有犹豫,将人抱了个满怀。
言旖婳显然有些被她突然的举动给弄懵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将两人稍稍拉开了一些距离,轻声询问:“怎么了?可是还有哪里感觉不适?”
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
其实她早该发觉的,同样的音色,同样的气息,同样的关怀……
老实说当时她知道这回事的时候也没有太过在意,就算言旑婳与她讲述,也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并没有什么真实感,可是现在,她是真的可以感觉到自己内心深处的酸涩,模糊的记忆在脑海中闪现。
一直不知道自己要找的那个人与自己是什么关系,一直不清楚为什么第一次见到言旖婳就不讨厌她的触碰,如今有了答案,心中倒是也轻松不少。
“怎么了?”她竟然一时有些担心温杍惜是不是把脑子摔坏了。
抱着言旖婳的手又紧了紧,说话的声音也有些闷闷的,“没事……”沉yin片刻又开口道,“公主有幼时的画像么?我想看一下。”
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应下了,走到桌案边,看到自己压着的纸张不知何时被人拿起,看向身边的人,只见她侧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有太过在意,点起灯盏,走到靠墙的一个箱子前,打开翻找了一阵,才从底下找出一份画卷,语调中还有些许的不确定,“许是这份。”解开绑着的绸带,还贴心的解释着,“这些都是宫里送来的一些东西,也有每年生辰宫廷画师送来的画像。”
展开递给温杍惜,上面的小人的确很是稚嫩,看着像是刚会走路的样子,怯生生的,唯独一双眼睛显得灵气十足。
目光移到箱子底下的其他画卷上,“我可以都看看么?”
言旖婳倒也不介意,欣然应允了,她自己也很久没有看过这些了,现在正好可以与她一起回忆一下。
随着年岁增长,五官也逐渐展开,慢慢的和记忆中的样子重叠,只是……
手中拿着两张画像,来回地看着,总觉得差了些什么。
身边的人轻笑一声,“你倒是眼尖。”接过她手中得到画卷,“这中间是少了一年的,那年我也与你说过的,不受宠,所以生辰便也就没有这些个东西了。”
说着又在箱子里翻找了起来,拿出了另一份画卷,这份画卷被藏得很深,甚至还用绸子包裹了起来。
缓缓打开,解释着,“这是恢复盛宠后的,只是……我并不喜欢,收起来便没有再看过了。”将画卷递给温杍惜,自己则转身收拾起来。
像是有一种吸引力,指尖一直勾起绸缎的一角,稍稍用力便让里面的画卷露了出来。
展开,便是刚才在记忆中一闪而过的人,只不过并没有记忆当中的开朗,光从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