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无妨。”脸上的热度不散,一时也不敢看向温杍惜。
倾身勾起了她刚顺过的那捋发丝,在指间缠绕了一圈,轻声道:“总有机会的。”
或许是因为没有注意,又或许是根本就没想要躲开,看着这个近在咫尺的人,眼中只有自己的身影,强烈的心跳怎样都压制不住。
不知何时起,温杍惜这样亲近的举动就像是能控制自己一般,甚至让她会期待着对方能够更近一步。
没有再近一步,而是松了手,重新坐会位置上,看似有些遗憾的开口,“只不过,明日下官就不能来了。”
“为什么?”一阵慌乱袭上心头。
“公主莫不是忘了,成亲前三日新人不得见面?”眉眼弯弯,显然说话之人心情很好,哪儿还看得出刚才那不舍的样子。
意识到自己被戏耍了,有些羞恼的说道:“那你赶紧走。”说完她又有些后悔了,毕竟自己没有真的要赶人的意思。
“才相处这么些时间就要赶我走吗?那我以后不来了?”本来也就只是想逗逗对方,哪成想对方当真了。
“你敢!”一着急,脱口而出。
看她眼眶有些开始泛红,立刻改口,“我的意思是,驸马府已经建成了,以后我们就搬去那里。不回宫了。”
“你!”气愤地将手中的一枚棋子朝温杍惜扔了过去。
要是以前,她定不会做出如此不合礼数的事情,但是对面的人是温杍惜的话,她想对方应该不会介意自己小小的任性一回吧。
这么小的一枚棋子就算被扔到也无所谓,温杍惜就连躲都没有躲,任由棋子撞到自己胸口,落在手上。
将棋子放回棋盒,嘴角含笑。
看着对面这人,虽是羞恼,心里却又泛起阵阵的甜意。
直至新婚当天,言旖婳都在想,若是真的与这人错过,她可能真的会后悔一辈子,好在没有这个机会了。
坐在花轿中,听着周遭喜庆的声响,拽紧了衣袖,心跳快的不像话。
昨夜一晚上都没能好好睡着,现在竟也没有丝毫困意,整个人都Jing神的不像话。
不知过了多久,花轿总算停下,被人牵着趴在一人的背上,不用想就知道这人是谁。
拜完堂,乖巧的坐在屋内等着她来。
坐得有些久了,意识都有些开始混沌,过了一天一夜,困意算是袭来了。
‘吱呀’房门的开合声,又立刻驱散了她这来来回回的睡意,随之而来的,还有浓重的酒气。
让她在盖头下微微蹙起了眉头。
虽说这成婚的步骤要一步步来,可她还是忍不住出了声,“桌上的醒酒汤快让驸马先喝下。”
下意识以为边上还有人,却不知在温杍惜进屋的那一刻就都被赶了出去。
“公主不必担忧。”神色自若的坐到桌边,重新倒了两杯酒。
“可你身上的酒味……”就和浸在酒缸里了一样。
“只是一不小心被洒到……”小心地掀开她的盖头,纵使平日见得再多,都抵不上此时的这一眼。
想要说得话,戛然而止,手上的动作也做到一半时就停住了。
“怎么了?”轻声询问。
轻咳一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拉起言旑婳的手,将一个酒盏放到她的手中,“该喝交杯酒了。”
看着她微红的耳朵,自觉地略过此事。
正要抬手,却又被对方压下,抬头便看到她已然变得肃穆的神情,“我有话要与你说。”
近些日子来,难得的一本正经,她似乎已经可以猜到她想说的是什么了,“你说。”
“其实…”总归是要让她知道的,一时又有些难以启齿,尤其是在正视了自己之后,带着这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让她一点也不想说出可能会让对方反感的话。
半晌都没有听到下文,叹了口气替她接上,“你是想说,其实你是女子吗?”
猛地抬头,满脸的诧异毫不掩饰,“你怎么……”
“那我已经知道了,还喝交杯酒吗?可别误了吉时。”不想让她有什么负担,一句话便带过了这个问题。
压在心头的问题得到了最好的答案,心情也轻松了不少,“自然。”
屋外鼓乐齐鸣,屋内一片旖旎。
一人本就无心朝堂,一人寻到了一直以来的念想,两人有了驸马府便很少再回宫了。
有了她们在前,虞江便立刻请旨,言旑玖也一直在皇帝耳边叨叨着虞江的好。
实在受不住两方的念叨,言旑玖还未及笄就已经把此事定了下来。
哪知才成婚不久,虞江就拐着言旑玖回了本家。
而言旑祈则是不知何时又离开了皇宫,无迹可寻。
深宫内的争斗已经与她们再无任何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