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清后知后觉,摸了摸脑袋:“方才一时高兴,忘了自己的身份,就想着自己终于要当姑母了。幸好你拦着,也不知吓到吴薇没有。”
刘萤儿摇了摇头:“你是无论如何也听不到孩子叫你一声姑母的,你就等着当伯父吧。”长清听了,十分嫌弃地撇了撇嘴:“真难听,一下子把我叫老了许多。”
“爹都当了两年了,还以为自己刚及笄吗?”刘萤儿戳了戳她的脸颊。
长清伸手拉住她作怪的手,又是一脸高兴:“等成群出世了,我便带着去练武,这般一来,郎家的重担就可以交给他了,我可不舍得成欢成喜去吃这苦。”
“你怎知这次出生的就是成群?兴许是个侄女呢。”刘萤儿见她这心疼女儿的模样便觉好笑。
“她们又不是我们,这一次不是,还有下次,总该有的吧。”长清倒是不担心。刘萤儿哼了一声:“就你心疼女儿!”
长清手上用力,将人拉进怀里:“我不是心疼女儿,我是心疼你。你为我一个人提心吊胆便足够了,若是欢喜再上战场,你成日在家里担惊受怕的,我才会心疼呢。”
刘萤儿顺势靠在她的怀里:“反正你去哪儿,我都要跟着的。”
番外一
不负众望,郎成群出生了。可惜,他在郎家似乎也只有名字有气势一些。他很喜欢粘着两个姐姐,可惜两个姐姐并不怎么搭理他。他早早就被爹送去伯父跟前同两个姐姐一起习武,可他知晓自己学得并不好,因为他总是能听见伯父的叹气声,总能看见爹爹暗自摇头。
后来,他就去了学院,在学院里,他却成了鹤立鸡群的那一个,学院里没有人能打得过他,没有人骑马胜得过他,没有人射箭胜得过他,包括那些比他大了十岁的人。人人都赞道,郎家后继有人!
郎成群十分得意地回到家,将事情在饭桌上说了。他爹立马捂住了他的嘴巴:“你可别丢人现眼了,你这两下子跟你爹我也差不多。”还是伯父比较疼他,给他夹了个大鸡腿,对着他爹劝慰道:“你也别这般说他,我瞧着比起你还是略有天赋一些的。”
郎成群有了伯父的鼓励,越发大胆起来:“爹,我已能拉开八斗弓了!”他如今不过六岁,能拉开八斗弓,同窗告诉他,这已是全北靖数一数二的了。
郎长白看了他一眼,没有答他,只侧头对着长清道:“二哥,还是不要让他同成欢成喜一起习武了,我怕伤着他。”郎长清也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倒是郎成喜冲着成群竖了个大拇指:“真厉害!”
郎成群越发得意,待午膳过后,就跑去成喜边上:“二姐,二姐!让我摸摸你的弓。”成喜倒是挺大方,将弓递给他,成群知晓二姐的弓比他的重,也试着拉了拉,果然重了不少,他费尽力气也只拉开一半,他小脸通红,成群摸了摸他的脑袋:“你去玩大姐的弓,她的轻一些。”
郎成群又跑去找大姐,大姐正在练郎家戟法,见他要拿弓玩,便让他自己去取,说完也不管他,又自顾练了起来。郎成群拿起成欢的弓,也是费了不少力气,才拉开一半,他喘着气跑到成欢边上:“大姐,你的弓多重呀?”
郞成欢头也没回,手上脚上动作依旧不停:“一石八斗。”郎成群闭上了嘴巴,总算明白他爹为何让他不要丢人现眼了,他还是好奇:“大姐,你和二姐何时拉开一石弓的?”
郞成欢回忆了片刻:“我是六岁,她是五岁半。”郎成群把弓放回架子上,跑回自己的院子,也埋头练起武来。
郎长清很明白,尽管自己不愿两个女儿吃苦甚至担上随时会丧命的危险,但成欢成喜的天赋和努力她也看在眼里,若她们也想选这条路,那自己唯有付出更多,让她们再强大一些。也因此,她歇了解甲归田的念头,总想着,能替女儿多撑一会儿是一会儿。
郞成欢郎成喜儿时便常常跟着郎长清去军营,对马匹和兵器都很有兴趣,自己央着爹爹教她们,一学便停不下来,两人还暗自较劲,时常一起切磋,叫长清回想起自己儿时,也是同长白这般,不同的是,成欢成喜并驾齐驱,胜负难辨。
舞乐小公主很小便跟着母后时常来将军府做客,有时候母后没空,她便央着姑母将她带出宫来。起先,她只是觉着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姐姐特别新奇,这两个姐姐又只是比自己大了几个月,比宫里头的宫女和其他姐妹们要好玩多了。
后来她见过几次成欢成喜练武,只觉她们英姿飒爽,不同凡响。又听闻许多郎长清大将军的故事,心生向往,可惜父皇与母后是如何都不许她去军营里的,她便只能时常来将军府玩。因为来得多了,有时舞乐甚至直接跟着下了朝的郎长清一起回来,也不需母后或者姑母陪着了。
她偷偷看过,郎大将军是众臣里长得最好看的一个,本领又极大,就连父皇也对他十分敬重。她知晓,将军夫人也是她的姑母,郎大将军对这个姑母极好,叫她下定决心,也要嫁给郎大将军这样的人。于是,她盯上了成欢成喜两人,谁让她们家里就她们两个呢,虽说是女子,可比那些男子强多了,她便勉勉强强接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