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尖都在颤抖,雨夜模糊了他的双眼,这抹殷红却看得一清二楚。
赤心的含义他知道,也许在拍下这根项链把它送给姜予初的时候,自己的心意就已经显山露水了。
只是他自欺欺人,选择忽略这种陌生且不受控的情愫。
“初初,别这样。我知道你恨我,你不想见到我我可以马上走,但我求你不要怀疑我爱你。”燕珩颤抖着手指想摸一摸她,可明明近在眼前,他却在即将触碰到看到她眼底的嫌恶。
他毫无办法,卑微到尘埃里也无济于事。
“你不要那我扔了。”话落,姜予初手腕轻扬,把手里的项链扔了出去。
“初初!”。
她的速度快到燕珩都来不及阻止,项链已从手心飞了出去。
姜予初住的套间楼下就是喷泉池,暴雨天气,喷泉早已被酒店工作人员关闭。
细小的银链子掉入水中,似乎能听到“咚”的一声脆响,继而消失不见,无从寻觅。
这根项链的寓意姜予初一开始是不知道的,许如歌作为设计师,自然懂一点珠宝方面的知识。
赤心在珠宝行业是众多设计师趋之若鹜的存在,它的意义也非同凡响。
赤心赤诚衷心的爱。
显然,在姜予初认为,燕珩这人连心都没有,遑论赤诚和衷心的爱意。
这根项链送给她,多讽刺。
“燕珩,我很庆幸自己从头到尾都很清醒,也很庆幸你爱我,这样我的威胁才有用。”姜予初全身shi透,冰冷的雨水顺着皮肤似乎要钻进她的骨血,冷的全身都有些微微颤抖,她不再看燕珩一眼,错身走进屋内,冰冷不带任何情绪起伏的声音再次传来,“我不想和你呼吸同一片空气,你若真的觉得亏欠我,麻烦你永远都不要出现在凉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自始至终,她都绝对冷静,在得知枕边人就是间接害死自己父母的凶手之一,她没有歇斯底里地尖叫,没有发狂愤怒的厮打。
只有平静,从头到尾的平静。
冷漠自持的像是一个局外人,从不袒露自己内心一丝一毫的情绪,甚至连一点点的无措惊慌都没有。
她否定了一切,包括燕珩对她的爱。
她全都不要,更不稀罕。
俗世男女,为爱走火入魔,为情所困自杀的人不计其数。谁都有可能失控,唯独她不会。
姜予初从来都是个清楚知道自己要什么并且会为之努力直到得到的人。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让她失控,让她发疯。
除了那个笑着牵起她手的女生,好在她没有背叛,更没有离开。
所以一切情绪,姜予初都可以完美控制。
就像现在,她可以毫不犹豫地让燕珩滚,自此切断两人最后一点藕断丝连,干脆利落的让人愤恨。
短短几步路,燕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门口的,拖着沉重的步伐,两只脚像灌注了千斤重。
从踏进这个房间到现在离开,也就短短的二十几分钟。
没有歇斯底里的决裂,只有平静无波的一刀两断。
眼底的温热让他无法忽视,活了这么些年,人生的几次深深的无力感皆来自这个女人。
很多人都说他的心像冰块,怎么都捂不热,冷血无情,残酷疏离。
只是他们不知道,那是没有遇到喜欢的人,遇到了,冰块也有融化的一天。石头却是真的怎么都捂不热融不化。
冰和石头在一起,冰先自己融了,无坚不摧的又怎么会是冰呢。
轻微的声响让坐于地毯上的姜予初抬眸看过去,似是怕自己表达的不够清楚,或是怕燕珩不够明白,姜予初淡淡开口,提醒他,“我不想再见到你,永远。”
话音将落,姜予初起身走进卧室,燕珩搭在门把上的手指微顿,犹是觉得心还不够痛,看着她的背影轻声问道:“姜予初,你爱过我么?”
女人总是会问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其实男人也不例外。
心里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个问题的答案,可还是不死心,总想再确认一遍,不为别的,就单纯的想自虐一次。
“我真是搞不明白,事到如今你怎么有脸问我这个问题。不过你既然问了,我就勉为其难回答你一下好了。”姜予初止住脚步,指尖紧了紧,转过身的时候脸上浮起笑意,端着最甜美的一张脸,说着最残酷的话,“没有,我无时无刻不想逃离你,从来就没有爱过你,从、来、没、有。”
“够清楚了么?”姜予初冷下脸,眉头轻蹙,眉眼间满是不耐烦。
她居高临下,言语中都是傲慢,却连一点施舍都不愿给面前这个卑微的人。
看着他痛苦,她也无动于衷。
清楚了,原来心还能这样痛,痛的他几乎直不起腰。
为了隐藏自己的狼狈,燕珩快速打开门离开。
她忍了一个晚上,终于在门关上的一刹那再也忍不住了。
温热的y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