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恪他们一回来没见着赵均还有些心急,一转眼却见一人一狗正在表演一出打戏,也没去打扰,站在远处看着。
侍卫见着自家将军还有他的亲卫都站那儿了,好像也没自己多少事儿了,便自觉下去了。
赵均抬眼看着远处有个池塘,冲着池塘扬扬头:“自己去洗。”
傻狗知道自己不洗干净可能就再也摸不到自己主人了,这才一步三回头的往池塘那里挪。赵均实在看不下去了,道:“快去!”
傻狗大声地叫了一声,而后朝着池塘飞奔而去,不多时又甩着身上的水珠,等着太阳蒸干后毫不犹豫的朝着赵均扑过来。
赵均身上的伤还刚刚开始愈合,身上也没多少力气,这只半人高的大狗全力一扑,他虽然顺利接到,但还是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
陈恪及时上前扶了一把,好歹没让赵均倒下去。
傻狗扑也扑完了,又自己下来,围着赵均四处打转,时不时将他绊一脚,自己玩的好不热闹。
余将淋道:“不是我说,你没醒过来之前也没见他闹的这么厉害。”
赵均笑:“烦死了,天天都非要这样来一次。”
余将淋作为一个爱狗人士表示嫉妒,问道:“可以摸它肚子吗?”
赵均点点头,把自己包了纱布的手往外一伸。还在欢腾的狗瞥见这个熟悉的动作顺势一趟,巴巴的将自己的肚子露出来,不停的哈着气。
当余将淋意图将自己的手放到傻狗的肚子上的时候,傻狗直接弹起来,先是不满的看了一眼余将淋,而后委屈的回头看着赵均。
赵均无奈,自己蹲下来,一边顺毛一边说好话。
狗装腔作势的愤怒一段时间又欢天喜地的围着赵均转。
他也懒得站起来了,干脆坐在那里,伸直腿,狗坐在他旁边陪着他坐着。
余将淋他们看这架势便便众人使了个眼神,片刻后借着有事都走了,留下陈恪与他。
陈恪看着前方不远处向前行军的大军,也在赵均身边坐下,原本傻狗还有些排斥,到陈恪这里转了一圈闻了闻,直接坐到了陈恪腿上,不可一世。
陈恪原本开阔的视野瞬间变得只剩一头飘逸的雪白的狗毛。
赵均笑:“哎,看来它挺喜欢你呀。”
陈恪摸摸狗头,轻轻应了句嗯。
赵均停了停,问他:“黄二牛呢?”
陈恪转头看他:“你想见他。”
赵均:“不想。”
陈恪:“……”
赵均看向陈恪:“我的意思是你可以随意处置,不用管我,实在不想看到他。”
陈恪叹气:“行吧……”他犹豫一会最终还是问道:“你……以后想做什么?”
赵均转头,眼中突然带了一丝看不清的情绪,一闪而逝,他摇摇头:“不知道,没想过,走一步算一步吧。”
陈恪喉头微动,想说什么,刚刚开口一个“我”字就被来人打断:“将军,到京城了。”
陈恪:“……”早不到晚不到的……
于是他站起来,拍拍傻狗的头,又将赵均拉起来,送他到了马车上之后,道:“我先去看看,你应该会得到一份惊喜。”
赵均偏头:“嗯?”
陈恪故意卖了个关子:“等着吧。到时候叫你。”
赵均:“……拜拜。”
陈恪失笑,转身骑着马往前飞奔而去,带起一片尘沙。
还是那套老规矩,只是这一次赵均还没准备好就被陈恪拉下了马车,而后道:“过来啊,接受一下膜拜。”
经久不变的东西便是随大流。原本一直在嘲讽赵均的人民经过顾致还有陈恪两人联手澄清之后,风向一时逆转,人人赞颂。
赵均一边走一边对陈恪道:“突然特别唏嘘。”
陈恪笑笑:“都是这样的,很多人做的最多的就是附和。”
赵均看他:“我知道,但是真的落差好大呀。”
陈恪拍拍他,虚虚扶着他往前走,纱布包裹下的手微微弯着。
这一次虽然是护国军打败了上汗,但是这一次护国军的损失也是很大的。
赵均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一只手把着陈恪的手臂,原本握得松松的手随着行走距离的不断变长开始渐渐收紧了力道,陈恪也感觉到了,原本只是虚虚的扶着赵均的手突然加了力道,将赵均的重量转移到自己身上。
赵均身体僵了僵,从始至终,他握着陈恪的手也没松开过。
进京面圣时没在朝堂上,反倒是直接去了御书房。
夏天的书房四处通着风,吹起的纱帐带起一阵阵熏香的味道。
陈恪没什么形象的倚着站在那里,赵均被安排坐着,顾致就坐在地毯上来来回回的看着他们两个人。
好久之后,陈恪终于很不耐烦的说了句:“看够了没?我还能给你看出多花来?”
顾致:“……不是,我好歹是个皇帝,好歹留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