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苍白了脸色。
士兵的鞭子最终没有落到赵均身上,半路上一柄飞刀将鞭子断成两段,惊醒了脸上狰狞的上汗人。
他们急急忙忙的跪下,带着从小被训练出来的奴性,深刻,沉重。
陈恪看都没看他们,自己走到刑架面前,抖着手想把套着赵均手腕的绳子解开。试了无数次,都只能看着它好好的束缚着他的赵均。
梁松看不下去,微红着眼睛走上去将绳子割开,他倒下来的时候陈恪差点接不住,抖着将赵均已经被血染透的头发拨开,露出那张苍白的脸。
他张了张口,好几次才发出声:“骆歧泽!”声音带着不容忽视的哽咽。
骆歧泽慌不迭的上去探了探赵均的鼻息,而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还在!还在!快抱出去!”
陈恪抬手抹了一下自己的眼睛,打横抱起赵均就往外快步走出去。
不停的颠簸重新带裂了伤口,喷涌而出的血ye顺着手臂流到指尖,重重滴落在土地上。
天边最后一抹霞光彻底消失。
一路上都有人看着他们经过,也看见了陈恪通红的眼眶与眼泪,却无人议论。
骆歧泽小心翼翼的剪开赵均的衣服的时候,入眼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背上还好,前面简直不忍心看下去。
众人怕陈恪看到会情绪起伏,让他出去等着,陈恪站在旁边摇摇头,声音沙哑:“不了,我陪陪他。”
众人转头看骆歧泽,骆歧泽摇摇头:“他留在这里也好,帮我打打下手。”
本来傻狗也闹着不出去,余将淋好说歹说才将他拉出去,说到最后,自己都泣不成声。
故谈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会好起来的,有这么多人看着他呢。”
期间赵均迷迷糊糊醒过来一次,看着摇曳的烛火与眼前的人突然笑了,显在他苍白瘦削的脸上并不好看。
陈恪抬手摸了摸他的头,道:“乖,睡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了。”
赵均看着他,又像没有看到他,只是说:“你还记不记得我以前对你说的……为我……为我……山河而战……那么久了……我还……记着……记着……怕我……怕我自己……忘了……陈……恪啊”
他还没说完又挣扎了下,似乎是疼,后来又再次昏睡过去。
陈恪却僵在原地,原本已经沉静下去的眼眶再次模糊,他低声道:“我记得,我记得……”
话至哽咽,他竟再无法续话。
他像个傻子一样一遍遍重复着,骆歧泽擦了擦眼角,起身抱了抱陈恪,什么都没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算作安慰。
赵均醒来是个艳阳天,他在晃晃悠悠的马车里慢慢睁开眼,看到一个灰白色的身影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
他笑:“早。”
不知早晚,却醒来就看到你,才能算作一天的开始。
这么些年,他看了很多,经历了很多,也渐渐真的明白什么才是自己想要的。
他想守住的,就是他想要的。
那么清晰明了。
陈恪一僵,缓缓转过身来:“早。”
早,是万物复苏。
早,是清晨初露。
早,是雏鸟啼叫。
早,是心仪之人。
陈恪本来还想说什么,恰巧余将淋这个时候端着一盆热水进来,看到赵均睁开的眼睛,盆子啪嗒打翻在地,自己冲过去将赵均一把抱住,鼻涕眼泪全抹在赵均身上。
赵均愣了愣,笑着回抱她。
原本走在余将淋背后的故谈一个不注意踩着地上的水,防不胜防的摔了一跤,而后大叫:“余将淋?!!”
余将淋哪里管他,自己霸着赵均这里摸摸,那里看看,这里问问那里问问,搞的赵均莫名脸红。
余将淋不管,还是自己抱着他。
用尽了气力。
陈恪站在一旁看着被越来越多的人围起来的赵均,突然笑了。
开怀而自在。
赵均勉强坐在窗边,将帘子掀开来,看着窗外道:“这条路我走了三遍了,一遍是第一次跟着你们去京城,那时我也是坐的马车,没有来得及看看路上的景色。第二遍的时候,我跟着你们一起去拦住上汗,那一次,马蹄太快,我来不及看轻路上的景色。而现在,是第三次,刚刚进入夏天,时候尚早,我还是跟着你们一起,可是我看到了这路上的景色。”
他概括的太快,寥寥几句仿佛概括了他这些年的生活,匆匆而来,缓缓而归。
赵均伸手摘了一枝花放在自己面前的杯子里,接着说:“然后我发现挺好看的。”
余将淋拍拍他的头:“一天到晚想的多。”
赵均撇嘴:“我这个不叫想的多,只是善于观察生活……噫,上汗拓最后怎么样了?”
余将淋一顿,转头看着陈恪。陈恪笑笑:“死了。”
赵均哦了一声,没有追问的欲望。
事实上当赵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