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绳结。
掳走她们的人,并不会因姐妹花长相貌美而怜香惜玉,绳结绑得死死的,勒得手腕发疼。这样的绳结用手指解开或许都要耗费不少力气,更别说用妙龄少女的牙齿了。
手腕上的麻绳渐渐濡shi,绳结终于有松动的迹象,冯知春活动腕关节,挣松了束缚,立即把蒙眼的布巾扯下来。
视线恢复,她们果然在一处山洞里。
冯知春借着微弱的光线,别下知夏蒙眼的布巾,给她解开手腕的绳结。再想起身给自己解脚踝的绳结,却发现这个山洞实在狭小,高度还不够她坐直身子,
“我来。”知夏身体柔软,侧身将双腿弯曲至胸口,摸黑解开绳结,再转过身,摸索着给冯知春解开。
因着怀孕,冯知春的身体有些浮肿,捆绑处留下一圈杂乱的印痕。
知夏边给她揉捏腿上的经脉xue位,边道:“姐,我们趁他们没回来,逃走吧!”
冯知春点点头,才想起知夏看不见。她查看光线的距离,洞口不远,但以她现在的身材,在这样狭小的洞xue中,能爬出去,算幸运的了。
知夏调转回方向,胸腹压地,“我先爬出去看看。”
“小心些。”
“我知道。”
冯知夏慢慢往外爬,一直爬到洞口,又小心翼翼探头往外看,并没有人在。她紧张地赶忙跟冯知春说明洞里至洞口石壁的变化,让她到哪一处该小心一些。
冯知春从醒来后,就觉得身子很沉,手脚又被绑太久,麻胀不已,即便知夏给她揉捏过xue位,依旧杯水车薪。
她心里着急,手脚更无力,勉强咬牙撑起身子,鼓起的肚子还没彻底转正位,后背已经感受到山壁粗糙的边角。
难怪掳走她们的人敢放心离开,他们深知,这样的环境里,把她塞进去容易,想出来可就难了。而她逃不了,知夏也不会弃她不顾。
怎么可以因为她让局面变得被动?
冯知春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轻声道:“孩子,娘亲要让你受苦了。你若能陪娘亲忍忍痛,就动一动。”
这本是个安慰自己的举动,却没想,肚子里有些异感,她感到肚中的孩儿转了个身,那看不见的小小拳头的力度,透过薄薄的肚皮,传递过来。
“好!连你都不怕,我又何惧?”冯知春受到鼓舞,她狠狠心,后背上顶,锐利的石尖压进rou里,疼得她行动一顿。即使这样,她的腹部与地面也只分开一丝距离,她用一只手扶着肚子,已跪着的姿态,慢慢地,几乎是挪动着,在狭窄的洞道中前行。
知夏焦急地看着她往洞口爬,一边高度紧张的时而环顾四周,警惕贼党返回。
冯知春全身颤抖得厉害,只感到手背和后背火辣辣的痛,用以支撑身体的手臂和双腿都酸软起来,视线也跟着粗重的视线变得愈加模糊。
知夏鼓励她,“还有一点点,走过那一点,就宽松了!”
冯知春也不知是真是假,毕竟知夏身形苗条,与她此时的身材相差太远,毫无参考意义……
难受得狠了,意识朦朦胧胧的时候,她心里冒出一团无名火,全在心里扫向杨瑾——该死的!要不是怀了他的孩子,自己至于受这样的罪吗!
可思想一碰杨瑾这两字,浓到化不开的委屈和想念又泉涌而出,转瞬把那一点火苗浇灭。也不知道自己在这地方呆了多久,杨瑾是不是很着急?他表面上看不出,实际心里一着急,就睡不好吃不好,可以一连几天几夜都不带休息。
她怎么能垮呢?
她垮了,杨瑾是不是也要跟着垮掉?
肚皮又跳动一下,冯知春心也跟着突地一跳,挥掉满脑子的丧气,再次提起Jing神,努力往洞口爬去。
确如知夏所言,捱过这段狭窄的洞道,空间一下变大。失去上下的束缚,冯知春一时没有适应,下一脚险些踏空。
知夏探进身来,抓住她的双手,将她慢慢拉出洞口。待看到她一身血口子,知夏眼眶都红了,从身上掏出止血的伤药,撒在她的伤口处,又脱下自己的外衫,替她遮住暴露在外的后背。
重见天日,双眸一时不能接受强光。冯知春眯着眼一手盖住额头,缓了缓,顺便环顾四周熟悉了下现在身处何地。
目光所及,不是山壁,就是树木。
完全看不出是哪里。
冯知夏常出城采药,对城外的环境更熟悉些,长话短说道:“这里很像城西一片林子,看不见我常采的药材。长姐,应该已经过去一夜了,这块我不大熟,我们得抓紧些,你……”
冯知春反握住知夏的手,“不妨事,我还坚持得住,赶紧走!”
知夏往她手里塞了几包粉包,简单说明作用,这都是她以防万一带在身上的,没想到真派上作用。
两姐妹相互搀扶着,往太阳东升的方向走去。
一路有惊无险,半个人影都没碰到。
走了约半个时辰,俩人来到一弯浅溪旁。实在是太累了,便决定坐下歇息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