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小,太医是不敢瞒着的。
果然,高大的男子浸着些许寒气的脸,埋在了她的颈项里。
平日里独当一面的男子此时温柔的像个新生的小婴儿,急需一个怀抱。他低低唤她——
“盈儿……”
似乎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叶澜慌了,没像往日一般回抱他,甚至她的手,自卫似的去推开他。
他似乎察觉到她的抗拒,小心翼翼的放开她,面上瞧不出喜怒。叶澜张了张口,竟未吐出一个字,却蓄了满眶的清泪,她抬头去看着他,心中似有千千结,平日万般聪慧机敏,今日却半分,读不懂他的神色。
良久,叶澜才把心一横,下意识护住小腹,倏然跪下身去。开口道——
“殿下,今日之事,殿下想必已知悉,妾便也不做隐瞒,殿下心意,妾身不敢妄断,如今故国已覆,再无回天,只愿殿下可知妾早已再无他念,只愿常伴殿下,此心昭昭。”
她敛了敛气息。扶着小腹,殷殷切切:“当年圣上在上。我与殿下当着全盛京城的王侯贵胄,权贵大臣许下海誓山盟,即便物是人非,妾此心不改。即便殿下不顾念情分,也要顾念父子之宜啊。
叶澜心中清明,熙羽带她虽好,素来呵护备至,又许她来去自如,却仅限于辅助他的周围,明里暗里,都是有人探查监视,她从来都是笼中的鸟,没有什么自由。
况且他这样雄才伟略的男子。纵然如今她荣宠加身,岁月一日日流逝,若哪日时光老去,年长色衰,又有新人入府,却并不知是何光景。
为今之计,便是要尽早打算。
她这一番话说完,就抬头去看熙羽。熙羽定定的望着她,下意识便俯身扶她,叶澜不用,在身边,长跪不起。
“莫要胡闹,”,熙羽强行扶她起来,揽着她坐到软榻上,叶澜说完这些话已抑制不住情绪,等到熙羽将他安置在软榻上,再来看她时,已落了满脸泪痕了。
熙羽心中满腔话语,却一时不知如何开口,良久,才道:“我的心意,盈儿还不知么?”
叶澜这才抬眼正视他,整个人已哭得抽抽搭搭的,熙羽轻轻拍着她的背,继续道:“盈儿就要做娘的人了,不好这样哭的,这些时日我已将大婚的事情大致办妥了,只待婚期,再正正式式迎你入门。
这时叶澜早已哭的昏天黑地,神智混沌,听到熙羽这番话也不免停了停,她再次确认道,“殿下说的,可是真的?”
“绝无虚言。”
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美眸被泪意浸染,面上仍有未落尽的余泪,剔透晶莹,愈发显得她楚楚动人。
这两句话的功夫,她混沌的神智已恢复了七八分,想到自己思虑不周。忙道:“盈儿不在乎名分,只求殿下许我们母子平安。”
她抚了抚小腹,显得有些娇憨:“让盈儿能顺利诞下孩儿。”
熙羽刚要说话,便听“咚、咚、咚”一阵敲窗的声音。
熙羽不耐道:“何事?”
门外的李瑜道:“回殿下,皇后娘娘派人来传话,说是明日叫小姐到宫中去。”
叶澜和熙羽对视一眼,两人都没有说话。
熙羽对李瑜道:“知道了,下去吧。”
待到李瑜走了,房中又只剩下他二人的时候,叶澜才开口问道:“皇后娘娘这是为何要见我?”
“婚期将至,”熙羽替她理了理头发,安慰道,“皇后娘娘是嫡母,自然是要见你的。届时我会差人跟着,盈儿莫要担忧。”
叶澜十分乖巧称是。
……
第二日一早。
叶澜醒来时,熙羽竟还躺在身边。竟没有像从前一般紧紧将她搂在怀里,生怕她跑掉。这回小心翼翼地让她枕着手臂,其他的不敢有半分逾矩。
叶澜不禁笑了,和煦而美丽。带着孕中女子特有的柔和,母性。显得光彩非常。
熙羽刚醒来,便看到这样笑着的叶澜。顿觉心中满满,再装不下其他的。刚刚醒来,声音还带着重重的鼻音,显得更加低哑迷人——
“笑什么呢?”
叶澜摇了摇头,笑意更甚。
熙羽又问:“要起了?”
叶澜点头。
“怎么不多睡会?”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门外的碧云道:“小姐,殿下,该起了,小姐今日还要面见皇后娘娘。”
叶澜冲着熙羽挑了挑眉,轻笑道:“想起来了么?”
熙羽摇头,孩子气地拉着她赖着不起,叶澜急的直锤他,他却纹丝不动。
闹了好一会,才又将她扶起身来,一件一件地替她穿衣裳。
虽穿的有模有样,却并不熟稔,一件一件穿上,耗时不少。
叶澜这时却并不急了,她站在床边,乖乖巧巧地任凭他摆弄。觉得受宠若惊。
熙羽见她这般乖巧,更是心情大好,调笑道:“普天之下,只有你得了这般待遇。”
“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