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叫他润润喉,自己又将他的话接上——
“莫要为难她,是不是?”
熙羽忙道:“不,姨母莫误会,孩儿并非此意……孩儿只是……”
能言善辩的太子殿下,这时竟也不知如何言说。
这是关心则乱。
林夫人摆手,道:“这事你自无需担心,我既将她当做亲生女儿,又岂会苛责与她?”
熙羽听了这话,像是得到了莫大的安慰,倒是会心笑了,躺在榻上,双手揖了一揖,道:“是孩儿多虑了,有姨母在,孩儿自然放心。”
林夫人将茶杯放到一旁,语重心长:“只是没想到羽儿你这般在意盈儿。”
熙羽怔了怔,才道:“她既因我失了家国,这都是我欠她的,只是……”
“只是什么……”
“罢了,欠她的,怕是这一世也还不完了。”
林夫人听了这只言片语,却觉得豁然开朗,熙羽这意思,她原本就瞧的出,这时更是验证了一番。叶澜那边倒是藏得深了些,不过既有意,总是瞧的出的。
她有心助这对坎坷的小儿女,便问熙羽:“若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可还愿娶她?”
……
熙羽难得地沉默了,不知如何作答。
关于这个问题,其实早已有了答案,他心里明明白白的有一个答案。
只不过他不愿承认,她也不愿相信。
……
他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情,也许她如她所说的那样,永生永世都不会原谅他了吧……
☆、太子定亲
斜阳西照,丝丝光影都在昭示着白日将尽,暗夜来临。
林夫人此番与太子促膝长谈,白日里出门去,黄昏才归来。
北地大多数时候昼短夜长,百姓便有尽早休息的习惯。这时候晚膳早已上过了,林夫人在太子府也用了些,这时确是担心起叶澜来。
是以一进府门,脚都没停,便当先去了听香小谢看望叶澜去了。
听香小谢承袭着惯来的死气沉沉,静寂得连蝉鸣鸟叫都显得分外扎耳。
林夫人无端有些心悸,只觉得惴惴不安,有什么事要发生。这样想着,脚下的步子不免加快了些,几步便从院门到了寝室门前。
尽管房中已被清扫过,但还是残存着一丝丝残羹剩饭的味道,林夫人敏锐地发现墙角还挂着根菜叶子,让人堪堪想象到之前的狼藉。
榻边的纱幔悉数被放了下来,显得凌乱且散漫。
林夫人愈发觉得心慌,用已经沁出薄汗的手掀开了纱幔——
叶澜正一动不动地和衣躺在榻上。
林夫人心里“咯噔”地一下,颤抖着手去探了探她的鼻息。
还好,还好,气息尚存。
林夫人摇了摇叶澜,轻声唤她:“盈儿,盈儿,醒醒……盈儿……”
好半晌,叶澜才在林夫人的摇晃中悠悠转醒。本是睡梦里半眯着的眼,见了林夫人登时睁开来,问道:“你来干什么!”
虽是小狼狗一般凶狠的语气,却苍白无力,听得出其中的并没有气力。
林夫人还未作他想,手已先探上了叶澜的额头,轻声问:“盈儿可是病了……?”
叶澜扯起苍白的双唇,勉强勾了个笑容,讽刺道:“看来夫人这次是要我病逝了?”
“盈儿,”林夫人握住叶澜的手,“你莫要这般作想,娘是不会害你的。”
叶澜却是个软硬不吃的,想当初在叶相面前,纵然长刀架身,也并不退缩。如今遇着软脾气的林夫人更是什么也不怕了,当下便道:“既然如此,你便放我出去吧。”
林夫人面色十分为难,只得和叶澜解释:“盈儿,并非娘不想放你出去,这是你爹的意思,你就权当修身养性了,这段日子就好好在房里待着吧。”
叶澜的面色立马沉了下去,语气不善地问:“那爹又要拘我到何时?”
“这……”林夫人掐指算数,道,“约莫最少也要半年……”若按大辽礼数,这最短也是要半年的。
“半年?”叶澜声调陡然提高,“为何是半年?”这样被拘禁的日子她过一天都觉得煎熬,若过半年,倒不如一刀杀了她,也算给个痛快。
林夫人听见叶澜问的话,迟疑片刻:“这……”
好半天,竟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叶澜见她这副模样,不由得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只觉得将要有什么大事发生,一颗心,“扑通、扑通”就像要跳出胸腔一般。
随着心中愈发的紧张,她的语气也跟着愈发急促:“夫人这样忸怩不说又是何意?”
如今她的脾气越来越急躁,只不过两句话的功夫就已经觉得不耐烦了。便出言催道。
尽管她话已说到这份上,林夫人却还是不肯继续说。叶澜只得硬着头皮,又出言催道。:“夫人,这是说还是不是不说?我这里地方小,若是不说,那还烦请夫人移驾。”
林夫人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