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风流清雅的装扮相比,这样的叶澜看起来愈发的Jing绝无双,艳色难匹。
连驻守在正堂门外的太子亲卫们,都忍不住多看她几眼。
叶澜掀了帘子,步伐袅袅,进了堂中。
林夫人这次没有骗她。席上只有林氏夫妇,和那个欺她,辱她,叫她恨不能将之抽筋拔骨的太子殿下。
不过看着席面,虽请的是当朝太子,说句大不敬的,倒也算是家宴了。
她一进门,便感受到了灼灼的目光。
不用看,也知道来自哪儿。
叶澜只视而不见,坐到自己的位子上。
好巧不巧,正在太子的对面。好在北辽宴饮得习俗并非一张大桌子众人围坐,全都是各自一张小桌,一方小椅子,各踞一边。
直到叶澜坐定,那道目光也并未从她身上移开。她终于忍无可忍,抬眼迎了上去。
她今日这般装扮,不同于往日的端庄淑柔。窄袖修袍加身,不但突出了姣好的身材,还平添了三分英气,更显佳人本色。
熙羽见过各式各样的美人,环肥燕瘦,因着都是北地人,都是这般装束。分明各具风情,可竟没有一个美得过她。
……
两个人一番眼神交流,各自并未察觉有什么不妥。在场的林太傅夫妇二人,却只觉得十分尴尬。况且宴席本就是不避人的。屋中一有什么事情,一屋子下人和门外的亲卫们保准马上知晓。
林太傅咳嗽两声,向着叶澜道:“还不见过太子殿下?”
当初她初来北辽,承蒙了林太傅收留,才有一方落脚之地,所以素来对太傅颇为友善敬重。
她领了这指示,又从座上站起身来,面对着梁熙羽,盈盈拜下身去,道:“见过太子殿下。”
熙羽一双凤眼,片刻不离地看着她,欣然接受:“请起。”
又是那欺骗了所有人的伪善的口气。叶澜连一句谢都懒得回,径自坐回自己的位子,不再多言。
虽只有四人,人到齐了,也该正式开席。
林太傅端起酒杯,双手拱起,向着梁熙羽朗声道:“老夫寻女多年,一直未果,多亏太子殿下尽心尽力,才叫我们一家团聚,老夫在此,敬殿下一杯!”
梁熙羽也端起酒,道:“先生不必客气,这本是羽该做的。”
说完,扬了扬酒杯,又道:“请。”便一饮而尽。
如此客套一番。可这宴席实在人少,难免冷清。林夫人便看向叶澜,道:“盈儿,还不快给殿下斟酒。”
叶澜闻言,这才抬起头,看了看林夫人,十分不屑地冲着梁熙羽身后的丫鬟努了努嘴,道:“哝,那儿不是站着丫鬟,哪还用得着我斟酒?”
闻言,林太傅赶忙干咳一声,斥道:“不得无礼!”
叶澜把手中的筷子摔在桌上,“腾”地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到了熙羽面前。
这已经是数日以来,两人最近的距离了。
仅仅隔着一张窄窄的桌子。
熙羽端端瞧着她,叶澜却像从未认识过他一样,从他桌上扯了酒杯,哗啦哗啦的满上酒,随手递了上去。
半晌,却见熙羽也没有接的意思,叶澜吐了口气,耐着性子,道:“太子殿下,请饮。”
梁熙羽这回还是没有接,心中惊异,不过个把月没见,她什么时候变成这般模样了?
叶澜却被他惹得恼了,一下将盛满酒的杯子放到了桌上,伴着一声响,半杯都洒在了她手上。
她像是泼妇骂街似的,对着熙羽就说:“殿下就这般平白无故耍弄别人?”
此言一出,林氏夫妇倒吸一口凉气。
二人也很是诧异。但凡接触过叶澜的,都道那是端庄贤淑,温文尔雅的一个女子。任谁也不会将她同眼前这个娇蛮跋扈的样子联系在一起。
而且,这是头一回,有人敢这样和太子殿下说话。
林太傅刚要斥责叶澜,便听熙羽说:“不是。”
叶澜眼风凌厉,当下一个白眼过去,大声问:“那你方才不接着?”
……
林氏夫妇出了一头冷汗。
熙羽缓缓道:“够不着。”
“哈,”叶澜怒极反笑,“还要我喂你是吧?”
还没等熙羽说话,她便不请而去,一下坐在熙羽桌前。两人紧紧挨着,近到她一动,就能蹭到他的衣裳。
她分外殷勤。巴巴儿又重斟了杯酒,几乎快举到梁熙羽嘴边,笑道:“殿下请饮。”
熙羽注意到叶澜今日的反常,迟疑了一下。
刚要接过去,却被叶澜端回了自己面前。
熙羽挑眉,话还未出口,叶澜已经一饮而尽。
饮罢,自顾自道:“殿下既怕我下毒,直说便可,何必为难自己。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熙羽被她现在这般急人快语的样子惊到。很难想象不久前这还是个说话处处拐弯抹角,柔情款款的女子。
叶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