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能还手,连忙往后退了一步:“不是的, 奴婢是来送被子的——奴、奴婢告退。”说完就撒丫子逃掉了。
见她走了,苗小柔瞬间耷拉下脑袋, 无Jing打采地叹口气。烦死了,这一天十二个时辰, 随时进入表演状态,她迟早要真疯。
倒回去睡了一小会,却辗转反侧无法再次入眠,一闭上眼就焦虑得很。最终叹了口气坐起来,骂骂咧咧地披上衣服出了门。
唉……刚才不还好好的么, 怎么就着了风寒呢?
她越发觉得自己像个老妈子,从前Cao心爹娘妹妹,现在又Cao心起明明什么都有人伺候的皇帝。不去看看她心里不踏实, 那蠢蛋别又蹬被子,反复折腾了大半月都不见好。
自己可能上辈子借了他的钱不还,这辈子要被命运这么惩罚。
抱着算盘走在长廊,守夜的宫人个个离她远远儿的。
她这时又想起双凤来,也不知她俩过得好不好,生没生过病,有没有想姐姐。自己管这管那,怕是一辈子的劳碌命了,咸吃萝卜淡Cao心,可别让人厌烦了才是。
白睢的房间灯火还未熄灭,门口毛崇之正吩咐奴才们好生守门,他也得去休息了。苗小柔摇摇她的算盘,门口那几个太监听见声音便都转头看她这边。
本在打哈欠的毛崇之立马换了张笑脸:“哟,这不是苗姑娘吗,算盘不是找着了么?”
苗小柔:“账本又丢了。”
毛崇之推开门,用手指了指:“那多半落在陛下那儿里了,您亲自去找找吧。”
进了屋,关了门,苗小柔就把那她抱了大半天的算盘往桌上一扔,没好气地瞪了眼盘腿坐在床上的白三岁:“不是风寒么,坐着干什么?”
白睢揉揉鼻子,明知故问:“咦,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有没有病死。”
“那要让你失望了,离死还隔了三只王八。”
“那我祝您高寿了。”
她在床前停下脚步,用手摸了摸白睢的额头:“没发烧,喝过姜汤了么?”
白睢看到她来,嘴角就放平不下去,嘿嘿笑了两声:“实不相瞒,都是误会。那个香炉里的灰扑出来,害小爷打了好几个喷嚏,正好觉得天气有些凉,就误以为得了风寒。”
有没有生病,经验丰富的苗nainai还看不出来么。他是不敢瞒的,立马就招了,只是那喷嚏究竟打得厉不厉害,全由他说了算。
哦,没风寒就好。苗小柔啐了他一口,转身拿起自己的算盘就要回去:“呸,不靠谱的东西,害我白跑一趟。”
“哎哎哎,先别走。”少年光着脚从床上跳下来,没敢牵她的手,倒是抢了她的算盘,“头疼倒是有,要不你给我揉揉?”
“那些宫女太监都是摆设么,我又不是你天生伺候你的。”
“你是我nainai嘛。”
苗小柔笑了,倒要跟他说叨说叨:“nainai老了,孙子不要孝顺的么。来,先给nainai孝敬一杯茶,再揉揉肩捶捶腿儿。”
白睢厚颜无耻地把算盘藏在身后,咧嘴露出一口白牙:“嘿,我也觉得叫nainai不合适,你呀,这般照顾小爷,该说是媳妇儿才对。”
苗小柔怔了怔,一脚踹了过去:“我看你当真是猪油吃多,脑子糊了。谁的便宜你都想占了,滚滚滚!”
话说完,觉得还是自己滚好了,于是算盘也不打算要了,气呼呼的转身就走。
白睢好容易才把人诓骗过来,哪容得她说走就走,一爪子抓住她的手腕:“行行行,我错了,不该口无遮拦。小爷不过是要你陪,想你了,还不行么。”
苗小柔背着身子,听了他这番不要脸的话,顿时就红了脸:“看来该给你找几个对的上眼的妃子了,瞧把你闲得。”
白睢拉着她不放手,得寸进尺又靠过来几分,那语气竟小可怜得很:“你怎么能这么说,关妃子什么事,我跟你分明是一起长大的情谊,算得上男人跟女人的事么?只是……方才呆坐着,忽然想起自己孤家寡人一个,半个亲人也没有,便寂寞得很。想着,你若是来陪陪我多好。如今你既觉得我烦,那就回去好了。”
本来红着脸,被他这么一说,苗小柔便一时黯淡了神色,暗自埋怨了自己一顿——瞧你想哪儿去了,三岁在外做了受气包,日日受尽委屈也是不容易,自己不懂什么谋略也帮不了他,陪一陪总是应该的。
遂转回身来,斜着眼睛不屑道:“嘁,大老爷们儿的,说这种没骨气的话,你害不害臊。”埋汰完了他,却没再说要回去的话。
白睢初战告捷,自是要乘胜追击,露出一脸憨笑,将她拽到床边坐下,而后揭了灯罩子,一口吹灭蜡烛。
苗小柔:“……你干什么?”
白睢一脸理所当然:“陪我说话啊。难不成彻夜亮着灯,叫那些坏心眼儿的一直盯着瞧?不如,就让他们以为咱俩已经就寝了呗——就这么说定了,今晚你得陪我聊一晚上。”
苗小柔:“哦。”怎么觉得自己脚下一个坑?不行,三岁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