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整心态了,却无半点效果。
有一日,他翻到本闲书,意外中找到了原因——书中故事讲道,有一男子幼年丧父,自小与母亲相依为命。成年后虽娶了媳妇儿,却仍喜欢跟母亲相处, 便是晚上睡觉也只在母亲身边才能安寝。后来媳妇儿再也看不下去,闹着要合离,一时这段母子乱|lun便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笑谈, 那男子自此抬不起头,他的母亲也最终上吊自尽。
有别于旁人的藐视, 书中倒是有大夫道了句见解不一样的话,解释说这是心病, 自小与母相依为命或自小缺失母亲的人,容易依赖母亲以致难以割舍,并非真正意义上的乱|lun。
白睢念及自己,是的,自小没有母亲, 却又跟苗小柔这等大家长似的女子一起长大,好些事情她都会像母亲一样为自己Cao心。加之与她断了两年联系,误以为她死了, 再一见面便难舍难分……他一时顿悟,原来自己这个是心病,需要找大夫来治一治。
这一下,彻底豁然开朗。
于是从宫外偷偷请了几个大夫来,几人都道心病还需心药医,建议要不断掉跟苗姑娘的联系。这于他而言,浑似断nai一般残忍,虽很有些不舍,但看起来也只能这样了,否则待他病入膏肓,哪一日做了丧心病狂之事就无可挽回了。
这便向苗大家长解释说,出于某种考虑,他应该再多陪陪郭昭仪。苗小柔倒未生疑,左右也不大懂他心中到底在盘算什么,便依言帮他收拾了东西,送他搬去宁安堂常住。
因自小相熟,谢绝婚嫁的缘故,直到此时白睢也只道自己是得了心病,竟从未想过会不会是感情的味道变了,亲情这个玩意儿升华成了别的东西?
搬过去几日,效果觉不出来,倒是累得郭昭仪连日睡软榻,睡得腰都疼了。
呆在宁安堂的这些日子,不过与前来找郭慧心的苗小柔匆匆见过两面,打了几声招呼罢了。一旦分别,又想得掏心挠肺,他暗暗道这心病果然厉害,还好自己就医及时!遂让太医开了些安神药,日日喝上一碗。
苗小柔不同他的焦虑,却是每日自在得很,坐下练练字看看书,抱着猫儿打瞌睡。
只是每每闲下来,着了魔似的十次有八次暗暗不爽白睢离她越来越远了,伤春悲秋黏黏糊糊心情半点也不爽快。
今日去宁安堂请安,她又一次看见彤史女官从角门离去,心中便感觉又被石块压着。午后烦得很,索性打开柜子收拾起双凤来不及带走的东西。
金凤银凤走得匆忙,东西大多不曾带在身上,她刚搬过来时仅仅腾了衣橱,好几个柜子未曾动过。
床头的柜子里,她发现了个匣子,也不知里面装的什么。正想着放回去,忽然又想起前几日在金凤遗留下的小荷包里发现过一枚钥匙,也不清楚是不是这个匣子的。
试了一试,竟然就开了。
“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她自言自语嘀咕着。
揭开匣子,见里头是一本手记,猜想记录的是自个儿的秘辛吧。本不该打开看,可她想妹妹想得紧,一时没管住手便翻开了第一页。
怕不是记的胭脂水粉账?
果然如她所料,翻开一看记着“今日买金花胭脂花了多少铜板”“海棠记的妆粉不好用再也不买了”“铜黛没有青雀头黛好用”“香包该换了可惜没配出钟意的香味”云云。
这手记并不是金凤一人所写,银凤也提笔写过,可见这是亲密无间的双生姐妹花有商有量记下的内容。
苗小柔乐了,盯着手记犹如看到两个妹妹在她面前叽叽喳喳,跟胖乎乎的小鸟一般欢快可爱。
倒也有正经记事的内容,其中一篇道“大姐经年辛苦,今日不仔细又割伤了手,我们帮她洗了碗筷与衣裳,知其中辛苦,日后当多劳作才是”。
下一篇却写的是“今日劈柴扎了手,再也不想干粗活了”。
苗小柔又噗嗤笑了,她可爱死这俩丫头了。无妨的,自己便是累死,只要能看到妹妹无忧无虑,便就知足了。
再往后翻,又提到了陈豹陈虎两兄弟,两个丫头写到,她们想一起嫁给其中一个,姐妹相伴一辈子,绝不分开,要嫁也嫁同一个人。
苗小柔:“……”不知该说什么。
此时,千里之外的海岛上,正在捣香料的银凤突然跳了起来:“呀!完了,咱俩的手记还在柜子里!”
正在涂贝壳的金凤脸蛋一抖:“啊——钥匙忘记带身上了!”
银凤:“完了……”
金凤:“死透了……”
海风吹来,吹不走她们浓浓的忧愁……
与此同时苗小柔又翻了一页,这一页却写得好生莫名其妙。仔细一看,竟是她与白睢的生辰八字,生于哪一年哪一月哪个时辰,属相为何。
最后另起一行,记录道“三世夫妻,姻缘天定”。
——“四月初八,问算命先生”。
苗小柔当即了了,原来是这两个欠挨揍的丫头片子瞒着她找算命先生合八字?居然还不放弃把她跟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