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把一切都搞砸了?”以撒沮丧地问。
“不不不,”泽维尔又紧张起来,生怕他一激动决定破罐子破摔,“如果你现在配合我挽救一下这里的情况,我就原谅你。”
“真的?”
“真的,”泽维尔满头冷汗。过了一会儿,他像拍一匹马那样拍拍以撒的tun部,“劳驾,先从我身上起来行吗?”
以撒就听话地爬起来了。他瞅着泽维尔,一句话也不说。这样一个大个子畏畏缩缩地把自己藏进墙角的Yin影里,好像刚被尺子打了手心的小学生。
泽维尔指挥他把昏迷的医生从地上挪开,然后摘下沙发上面的挂画,一松手,让它砸在沙发上、翻到地下。他绕着沙发走来走去,然后指了个位置,让以撒把医生搬回沙发上。
“一会儿他醒了,就立刻把他魅惑住,告诉他,是挂画掉下来把他砸晕了,明白?”
以撒点点头。等医生悠悠转醒,就用这套说辞把他的记忆给替换掉,医生陷入了一阵自我怀疑的茫然中,直到魅魔的魔力消散,才彻底清醒过来。
“上帝,”他呻yin着,“我早就说那颗钉子很不结实了!…你们俩没事吧?”
“当然,当然。”泽维尔尴尬地笑了一下,给他处理了一下脸上的伤,就赶紧带上以撒跑路,省得医生照完镜子又要问为什么挂画能把他砸出挨打的效果来。
在这之后,泽维尔非常确定以撒需要治疗,连夜写信预约了固定问诊时间。可怜的心理医生虽然记忆全失,但每次见到以撒,都下意识地颤抖。
不过,可喜的是,以撒确实在医生和药物的帮助下变得越来越正常了,甚至三个月后,还专门为之前打了泽维尔的事来道歉,虽然那番说辞一听就知道是医生说给他背下来的——有好几个单词泽维尔早就教了他好多遍,这家伙就没一次记对意思过,简直让人怀疑以撒身上最大的问题是不是智力障碍。
总而言之,生活每天都在向好的方面发展。
泽维尔单方面这样以为。
有一次,泽维尔把以撒在诊所放下,就开车离开,走之前不忘像家长叮嘱小朋友那样反复说:“我可能会迟一点来,就在这里等我,别给别人添麻烦,好吗?”
以撒用看弱智的眼光看他。
泽维尔摇上车窗,开车走了。
他本来以为自己会迟到,没想到只比约好的问诊结束时间迟了十分钟。
今天并不是是医生的休息日,门外却挂着不接受问诊的木牌,泽维尔推门进去,发现诊所里空空的,一个人也没有。按理说这时候治疗已经结束,可是咨询室的门也是关着的。
泽维尔在外面稍微等了一会,抬手看了三次表,最终决定去看看。他走近了才发现门并没有关紧,留着一条缝,而里面也没有谈话声。
他礼貌地敲敲门,随后直接推门而入。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医生猛地转过头,骇得瞪大眼睛。视线往下,以撒跪在地上,上半身被桌子挡住,只有那条尾巴愉悦地晃动着。他听见动静,直起身,眯起眼睛看向门口的泽维尔:“你来得不巧,泽维尔。”
以撒被泽维尔揪上车的时候,还在挨个舔自己的手指。砰!摔上的车门也没有让他有一分一毫的慌乱。
“多久了?”泽维尔压着声音问。
以撒思索了一下说:“第三次。”不知道是指见面第三次还是做了第三次,泽维尔也没问。
“你生气了吗?”以撒问。
泽维尔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别忘了是你要求我去见这个人的,”以撒说,“他还不错,6英寸。”
泽维尔猛踩下刹车,两个人同时向前倾。
“激动什么?反正你也不喜欢我啊。”以撒说。
“你以为你是谁的东西?”过了一会儿,泽维尔轻声问。这语气不知为何让人心生不详,就像他的微笑那样瘆人。
……
直到这一刻,泽维尔才真正意识到买来一个魅魔意味着什么——你的投资总有一天能够回本,何况那只是6英镑1先令。
从那之后,以撒搬进了主卧,再也没有回到客房。泽维尔一个人就可以填补他业绩的空缺,被喂饱了的魅魔没什么攻击性,好像连焦虑的症状都几乎痊愈了。很多时候他总是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哪里也不去,偶尔透过窗帘间的缝隙看看外面,通过太阳的高度计算泽维尔什么时候回家。
有时候泽维尔会在晚上跟他出去散散步,讲讲最近发生的事,回来吃点夜宵,之后一起玩牌,或者泽维尔读书给他听。在熄灯洗漱之前,根据泽维尔的心情决定要做几次、在什么地方做,以撒从不说拒绝。
泽维尔饲养他,泽维尔使用他。在以撒看来,这非常合理,比之前无端接受施舍要令人安心得多。
到了傍晚,以撒总坐在门槛上,用小石头砸不远处的铁桶,咚、咚、咚,一脸麻木。但如果路的那一头传来车声,他会第一个听见。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