怅地叹了口气:“唉……也许我不该讨它回来的,应当让它在山庄里开着。”
祝云帆眼中忽然有了泪光,他猛地抱住了慕白:“不怪你,我以后会学着好好养花。”
慕白便以为那花真的死了,心中不免也有些惋惜,拍拍祝云帆的背:“你不是养得不错么?我今早看它那儿搭了个小草棚,花圃里也插了竹管排水,是你做的罢?”
祝云帆浑身颤抖,紧紧抱着他。
慕白埋在他胸膛,觉得温暖舒适,有些不想离开。只是祝云帆一抽一抽,似乎又在哭。
他抚摸着男人宽厚的背:“也许它只是看着被雨浇倒了,过几日又Jing神了呢?”
祝云帆嘶哑道:“是吗?”
他憋着哭,声音又暗又哑,伤心极了。
慕白不知他怎么就这么难过,只得说些好话来哄:“你是第一次养花么?这没什么,碰上大雨,不是你养得不好。”
他一想到祝云帆在那山庄中日日摘花来赠他,他把花讨来种在家里之后,祝云帆又夜夜来照看,确实颇为用心。
说起来,倒也确实像他俩的什么定情信物。
慕白自以为看破他的敏感心思,心中觉得祝云帆又幼稚,又有些可爱,抱着他一下一下拍着背。
祝云帆抽噎着,卑微地问:“阿白,我们还会有花吗?”
他用了我们这个词,这句话怎么听都像一句情话。
不知是他哭得太伤心,还是慕白已累得头昏眼花,计较不动从前的种种过往与是非,只想安静地享受这温暖氛围,他鬼迷心窍地回应了这情话:“会的。我们再去那个庄子里讨一株。”
第19章 番外–情非得已(7)
祝云帆抱着他哭了很久,慕白也静静地陪着,陪着他娇气尊贵的世子殿下度过初次养花失败这个惨痛的挫折。
良久,祝云帆终于平静下来,小声道:“阿白,你嫁给我,好不好。”
他谨慎地补充:“不是做妾的那种嫁。”
慕白被他这两句撞得脑子一懵,晕晕乎乎难以置信,以为自己还没睡醒。
祝云帆向来高高在上,不肯低头,说话也要拐弯抹角引别人求他,不爱打直球,这样语气珍重而认真,简直不像是他。
慕白好半天才愣愣开口:“我……”
祝云帆看着他,那双平日凌厉的凤眼中含着温和的柔情:“你只管答不答应,别的都不想。”
慕白不知该不该说好,却也说不出不好二字。
若是放在一天前,他不会这么犹豫,也许立刻就回绝了。
可这短短一天,他已经重新认识了这个表面纨绔不可一世的殿下,与他共历生死一瞬,心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山洪来时千钧一发,眨眼之间就会将人淹没,若不是在乎他牵挂他,祝云帆怎么能立刻做出反应,耽搁那片刻将他抱着一起走呢?
可是他对祝云帆有这么深的爱意么?
人们对美人总是会有好感,祝云帆固然俊美,有许多优点,可他性格嚣张跋扈也是不争的事实。
慕白没有想过和这样一个人共度余生。
祝云帆本就不是他欣赏的个性类型,若没有足够的爱意,恐怕受不了几十年蹉跎。
他在斟酌,又觉得若是感情真的水到渠成,应当是不需要斟酌的。
他许久不答,祝云帆眼中又有些水光闪烁,勉强一笑,道:“你暂时不回答这个也可以。”
他表面退而求其次:“我以后再来这里看花,能不能和你挤一张床?”
慕白看他故态复萌,又玩文字游戏,直接戳穿他道:“那与嫁给你有什么区别?”
他说完,忽而惊觉此刻二人抱在一起耳鬓厮磨,夜半私语,与寻常夫妻又有什么区别?
他竟一点也不觉得有任何不适。
祝云帆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苦笑:“被你发现了。”
他伸手覆住慕白的眼睛:“你再好好想想,先睡罢。”
慕白这一整日睡了那么久,应当早睡不着了,可是不知怎么的,身体似乎异常疲倦,被祝云帆的大手蒙住眼,竟然很快又陷入了黑甜的睡眠。
第二日早晨,朦胧间祝云帆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与他道别。
慕白意识模糊,咕咕哝哝问:“这就走了?”
祝云帆在他脸颊和鼻尖也落上吻,慕白没有半点反抗,听到他说有事要办,很快回来,便失落地嗯了一声,手还抓着他的衣摆不放。
祝云帆把嘴唇贴在他的唇上:“我很快回来。兴许你起得晚,睁眼就看到我了。”
慕白又嗯了一声,唇上的温热久久覆着他,他在这温柔的陪伴中再次睡去,不知祝云帆最后是何时离开的。
醒来时才辰时一刻,祝云帆不在房中。
他懵懵地在床上坐了半刻,想起清晨半睡半醒拉着祝云帆不撒手,被他亲吻着哄睡,有些脸红。
他待心上人还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