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天。
“当然是要好好吃一顿了。”3号机的驾驶员法兰·卡利中尉强调的是物质生活。
“我想先去看场电影,然后买张《莉莉·玛莲》的唱片——西班牙该有这东西,对吗?”4号机观察员于利希·毕弗斯特少尉比较倾向于Jing神方面的享受。
常珊,2007-10-10 22:29:37
“舰长说过,这是她自己的钱,随便我们怎么花。”2号机观察员卡勒·加姆班泰因中尉对前座的赫尔莫德,以及所有其他人说道,“只要不再拿来和航空长赌博就行!”一时间,众人大笑的声音在无线电中响成一片。
“该死的,你们这是在浪费无线电的电池。”部下们的挖苦让利格打消了午睡的念头,他试着重新让自己振作起来,不愿去想那些让他迷惑的事。他觉得自己该看看风景,欣赏一下波光粼粼的海面,来缓解心中的苦闷。
老实说,27年来,利格·维德弗尼尔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难过、胸闷,就像有许多东西堵塞了通向他心脏和大脑的血管一样,难受,却无法形容。
他很少悲伤,也不常生气,当他的父亲在一次坠机中被炸成碎片时,小利格也只是将遗憾的眼神保持了几分钟而已。他很小就发现,生活就是这样变化无常,有时即便你想要牢牢地抓住它,它也会轻松地从指缝中溜走。也正是由于这样的心态,利格在许多时候都是个宿命论者,而他那张玩世不恭的脸,说不定只是为了掩盖自己内心中,对未来因无知而产生的恐惧。
至于究竟是不是这样,利格自己也不清楚。父亲的“黑鹰武士高空飞行艺术表演团”是个危险的地方,每年都有那么几个不走运的飞行员和飞机一起摔到地上,或者变成残废,或者成为墓地的顾客。飞行员们也因此都成及时行乐主义的拥护者,利格的父母也和他们一样。
在每次表演结束后,维德弗尼尔夫妇总会和手下的男人、女人们一起去镇上的酒吧寻欢作乐,几乎是无节制地豪饮,直到每个人都东倒西歪。那个时候,把妈妈和爸爸拖回家,就成了小利格的工作。
“生活就是一天加上一天,”妈妈对儿子说,“可你并不知道这样的加法会在哪一天结束。”
所以,在那一天到来之前,谁都没理由亏待自己,当一个无欲无求的苦行僧——这是小利格从母亲那里得到的唯一教诲。
丈夫摔死时,盖娜·维德弗尼尔太太只有29岁。这个坚强的女飞行员在葬礼上一滴眼泪也没流,在签完律师带来的法人代表转换文书和遗产继承证明后,就接手了空中马戏团的经营,顺便继续照顾12岁的儿子。
然后,利格在13岁的时候第一次独自驾驶飞机进行了个人表演,也当上了和父母一样的飞行员,同时,也继承了那“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家族格言。无论是在老家科罗拉多的小镇和牧场,还是在空中马戏团经过的那些城市中,和他有过那么一段的女孩子数不胜数,但都如出一辙地没有结果,有时候是她们离开利格,更多的时候则是利格从她们面前消失。
一切都很普通,没什么可悲伤的,因为生活对他来说就是这样,逢场作戏,然后谢幕。
而西尔瓦娜,伯lun希尔德的红发美人,却知道怎么让他渴望、让他难过、让他疑惑,最后,还让他产生看不到尽头的挫折感。
西尔瓦娜说她已经属于别人了,而除了芙莉嘉,她并没有对谁表示过特别的亲热。那么,那个得到的西尔瓦娜的人,也许就是芙莉嘉……尽管没有证据,但利格几乎已经可以完全肯定了——两个始终信任着对方、在意着对方,并且还会为了对方而吃醋的人,在恋爱之外还会有什么别的关系吗?
他现在开始明白了,为什么芙莉嘉不愿意嫁给那个有着名誉、财富和华丽外表的勒文施泰因亲王;为什么在那天晚上的酒会上,伯爵小姐会对西尔瓦娜表现出那样的依赖。
因为她才是她真正的爱人,是她的丈夫,也是她的妻子。
牛仔感到自己正在生气。部下们在无线电中说笑着,谈论着美丽的伊比利亚风光、香浓的橄榄油和热情似火的西班牙女郎,但利格却一点儿兴致也没有。他默不做声地驾驶着飞机,偶尔看看海面。
3号机的卡利中尉不明就里,随口说医官长就和《卡门》里的女主角一样漂亮,并用开玩笑的语气告诫利格,让他不要因为头脑发热而做些错事,否则舰上的锅炉就是他的归宿。不料,航空长就像只被激怒了的马蜂那样,突然驾着飞机朝“白魔鬼”撞来。
幸好,卡利反应及时,让开了;而利格的1号机顺势就如同发了疯一般,在海空中上下翻滚,不知所谓地做起了各种可能会导致坠机的动作……
其他人也不敢再前进了,他们纷纷让飞机在附近盘旋起来,不明白队长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那些无形的、淤积在胸口的堵塞物快要让利格把自己憋死了。他觉得眼下的自己就和一块沉在水底的烂木头一样,没有任何价值,是个差劲透顶的男人——西尔瓦娜,应该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她明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