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把楚然送到家了啊,绝对的万无一失。”
陆行舟笑笑:“记你一功,回去再升你的职。”
“那我呢?”郑曼不乐意了,抢过手机道,“陆总,我的功劳最大吧,中途你差点儿暴露是我救的你。”
他们是多年旧相识,说话非常随便,尤其是郑曼性格开朗大方又不是泽川的员工,对陆行舟从来就没有上下级的严肃,完全把他当大哥一样倚重。
“也记你一功,”楼下的角落有对男女动作过激,陆行舟转过身来,改为背倚栏杆,“他气色怎么样?”
“挺好的,就是说话还跟以前一样冷冰冰的,你问一堆他答个嗯。”
裘久骁立马用手肘拐了她一下,示意她别说这个。
“你打我干什么?我又没说他不好,实话实说嘛。”
“你在陆总面前说这些干什么?实话好说不好听!”
“陆总又不是那种小气的人,难道我说一句楚然冷淡他就不高兴了?你以为他跟你一样心眼小得像鸡眼啊。”
“你——!我看你是缺弦缺得像三弦!”
两人一言不合,居然就在车里吵了起来,喇叭都按响了。陆行舟皱了皱眉:“久骁,开车注意安全。”
“这婆娘……”裘久骁满口的不耐烦,“天天见缝插针地给我气受,老子真受够——Cao!小心——!”
一句话还没说完,突然只听那边尖叫声刺入耳膜,紧接着就是巨大的一声“嘭”!
“久骁——”陆行舟凛然站直,“久骁?!”
四十分钟后陆行舟赶到医院,在急诊大厅找到了撞破头的裘久骁跟没什么大碍的郑曼。
“车来了,你先回去?”裘久骁头上贴着块纱布,表情却十分轻松,似乎压根儿没将今晚的这点意外放在眼里。
郑曼还没消气:“你也知道自己这开车技术烂得可以?我跟你说,以后只要是你开车我就坚决不坐,我宁愿走路我都不坐!”
“是是是,”裘久骁一边给她背包一边搂着她的肩膀把她往门口送,“您老人家大人不计小人过,今晚先乖乖回去,跟我儿子一起踏实睡觉,我跟陆总说两句话就回去一家团聚。”
郑曼剜了他一眼:“死没正经,谁跟你一家谁倒了八辈子血霉。”
接着便一阵风似的上了车。
人一走,裘久骁脸色立刻黑沉下来,快步走到陆行舟身边:“陆总,今天这事有蹊跷。”
两人并肩往黑暗里走,背影肃杀深沉。
“到底怎么回事?”
裘久骁后槽牙一动,低声吐出四个字:“刹车失灵。”
陆行舟眉心一跳:“刹车失灵?”
“下手的人是冲您来的!”
已经戒烟一段日子的裘久骁因为后怕,拿出烟来的时候手腕都还在抖,“我今天开的是您的车。要不是下午碰见楚然您让我把车开走,出事的就是——”
出事的就是陆行舟,而且一定不可能是轻伤。
陆行舟回他在九安的公寓只会走高速,不可能像裘久骁这样为了带郑曼去宵夜而走辅路。也幸亏车上有孕妇,裘久骁才会把车开得比平时慢得多,否则今天晚上他们两夫妻难说还是不是全须全尾的两个人。
裘久骁把烟吸得极其用力,烟身以飞快速度燃烧,烟头火星明灭不停。陆行舟眉间蹙出两道深壑,沉yin半晌后低声道:“久骁,你暂时不要跟着我了,带着郑曼回临江去。”
“那怎么行?!”裘久骁蓦地冲起来,“越是这种时候我越不能走,万一您要是出了什么事身边连个趁手的人都没有,到时候泽川——”
“是泽川重要还是郑曼跟你儿子重要?”陆行舟沉声打断,“今天郑曼要是出了什么事,你才真是后悔一辈子。”
一提到这个裘久骁心里就像沸水一锅。他烦躁地就地蹲下,夹烟的右手一刻不停地搓起了寸头:“不瞒您说,撞车的时候我魂都快吓没了,就怕郑曼有什么三长两短。”
他这个老婆是他的命,儿子更是命根子,哪个出了事都能让他痛不欲生。
刚才在急诊大厅他特意表现得满不在乎,其实心里早就急得冒火,恨不得把郑曼送到天涯海角去。
久久的沉默后陆行舟走过去按住他的肩:“明天你再替我办最后一件事,然后就立刻带郑曼走。”
裘久骁转过头,眼底血丝密布:“您说。”
同一时间,楚然躺在床上忽然没来由的一阵心悸。
自己这是怎么了?
怀孕以来他常常大白天都犯困,像今晚这样零点还毫无睡意的时候非常少,更Q-2240<726.766不要说像眼下这样,心里像是悬着一根绷紧的细绳,绳身每晃一下他的心就跟着摇晃不止。
不多时他披着衣服坐起来,走到客厅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又静静坐回床头,等待着这一阵心悸过去。
仿佛算准了他还没睡,枕头旁边的手机忽然不合时宜地震了起来,黑暗里发出莹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