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没有墙的窗口摔了出去。
“啊——”
黑夜里,何文雅突然张开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随后“倏”地坐直了大喘气,她感觉心脏在剧烈地跳动,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太恐怖了,实在是太恐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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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清起来的时候,孟蕊已经洗漱完毕,在门口穿鞋。
孙女一脸无Jing打采,垂着头,陈清说:“如果你被欺负了,把名字记下来告诉nai,知道吗?”
孟蕊没吭声,陈清又说了一遍:“这很重要,你要老实说,nai才能帮你。”
孟蕊复杂地看着陈清,“nai,好吧。”
何文雅一直到早上,都睁着眼没睡着,闭上眼就是从楼上掉下来的噩梦。
等到了上学的点,何文雅还赖在床上,她干脆不去上学了,和顾老师请了病假。
孟蕊紧张地走进教室,然而直到第一节课都开始了,她最害怕的人没有来。
她不由呼出一口气。
何文雅在家里睡了一天,再没做过噩梦。
等家里人一个上班一个上课,陈清摸开了家里客厅里唯一一台台式电脑,这台电脑是专门给高三的孟蕊查资料用的。
老式机,启动得慢,但电脑的边框都擦得很干净。
孟蕊每用好一次,都会用纸巾把电脑黏上的灰擦干净,十分爱护。
陈清现在想给孟蕊报个运动的班,她压抑过重,通过自虐来抒发内心受到的伤害,这种行为如果一日复一日累加,总有一天会变成自残、甚至,动不好的念头。
还有长年累月遇到的人都暴脾气,把小姑娘吓坏了,本来是个心思细腻的,越被暴力对待,越懦弱。
她不止一次在微博上、报纸上看到校园暴力使孩子选择轻生,现在这个社会压力竞争都太大,哪怕没有校园暴力,高考没考好,都有孩子会放弃活下去。
孟蕊会需要一个地方能释放压力的。
陈清还发现,孟蕊总是弓着身体弯腰驼背低头,会下意识地拉长衣角遮住大腿根,会下意识地用头发遮住自己的脸——自卑来源于长相、身材。
如果能一举两得,那对小孟蕊就太好了。
陈清网上找了一圈,眼睛一亮,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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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蕊所在的公立高中,是县里的中等水平以下的高中,县又是小县,师源就更不好一些,学生良莠不齐,教师的授课水平也有分别,所以学校里没有要求补课。
甚至说,小孟蕊他们班,老师不期望他们考大学,半数的人都是想考个大专。
这样,陈清就有时间带孟蕊调节一下心情。
等到晚上,
陶丽丽惊诧地叫了出来:“妈,你说什么?你给孟蕊报了拳击课!?”
不光是陶丽丽,连向来都低着头的孟蕊都抬起了头,可是只顿了一秒,又缓缓地垂了下去。
“也不是只给她报,我也报了!”陈清皱眉:“我今天出去走一圈,碰到隔壁何小燕,她说我怎么越来越胖了,说我要得这个病、要得那个病,都要差不多去了得了!我气都气死了!所以一定要运动!”
“可运动也不一定要练拳击啊,我们小区里不是有——”
“我就想练拳击!”
陶丽丽没辙,她这婆婆可能是又想不通了,她想,保不准过两天就忘了,还要带孟蕊去练拳击呢,这钱可不便宜,她婆婆怎么会愿意。
然后,到了周六。
陈清在客厅等孟蕊换运动衣,陶丽丽眼神飘忽:“妈,你真去啊?”
“当然!那隔壁老太都笑话我长得胖了,我哪里咽的下这口气!”
“那为啥要孟蕊陪你去啊,这还花两个人的钱。”
陈清哼:“要不你陪我去?”
陶丽丽连忙摇头,一脸勉强:“妈,我这就算了——”
“那不就成了,小蕊也缺乏锻炼,跟我在一起还有个伴!花的是我的退休金,不用你们出钱!”
对陶丽丽来说这当然是好事,周末孟蕊也不补课,就做作业,做完就一动不动地坐在桌子前,她都觉得自家女儿没朝气。
现在老太太自愿出钱了,这退休金,往常老太太可是藏着掖着只给二弟的闺女的啊!
这可是赚了便宜了,她突然心思开阔,喊:“孟蕊,怎么还不出来!?”
门开了,孟蕊穿着一身校服,低着头走了出来。
校服宽宽松松,这平日里学校有要求,穿校服就罢了,怎么去运动也穿校服呢。
陶丽丽一看就皱眉了:“家里没衣服了吗,去运动穿什么校服,换一套——”
“不用。”
陈清笑了笑,“我看校服就蛮好的吗,又宽敞,又是运动面料,能活动的开。”
眼见孟蕊的肩膀松懈了一些,陈清心想,她猜对了。
小孟蕊是挺胖的,对她来说,穿校服穿惯了,会有安全感,而且校服松松垮垮不会显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