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肚子,她咬了咬牙,在心里对肚子里的孩子说:加油啊,咱们一起加油。
踩着厚厚积雪的声音和她的心跳声,还有身后追兵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使得方瑾枝心中越来越紧张。
那些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方瑾枝望着身前的入茶,心里忽然升出一个念头来——要不然让入茶自己逃命吧?若是没有她拖累,入茶一定可以安全逃走的……
方瑾枝还没来得及开口,入茶就拉着方瑾枝钻进一条僻静的小巷。她迅速脱下自己身上的斗篷,又把方瑾枝身上的斗篷脱下来,立刻交换。
“三少nainai,咱们分开跑!”
入茶这是要假冒方瑾枝引开那些追兵。
“这不行!”方瑾枝想要拒绝。
“您说奴婢说,他们这些人不一定能追上奴婢,就算是落在他们手里,奴婢也有脱身的法子。这是眼下最好的方法!”入茶说完,已经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跑去。
“入茶……”方瑾枝咬着嘴唇,迅速红了眼眶。
是,凭借入茶的身手未必能被他们抓住,就算落入那些人的手中,她或许也能安全逃走,可是她也更有可能被那些荆国人直接杀死!她只是一个奴婢,荆国人是不会留着她的性命的!
看着那些人追着入茶而去,方瑾枝告诉自己应该相信入茶的身手。她咬咬牙,悄声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跑去。
方瑾枝在黑暗的夜中跑在雪地里,这里是敌人的国家,她身边没有一个人,心中不无恐惧。可是眼下,她也只能把这份恐惧压下去,尽量寻找一线生机。
马蹄声越来越近,不是从后面追上来的,而是迎面赶过来的。
难不成还有别处的追兵?
方瑾枝心里一急,迅速朝着另外一条小径跑去,这条小径通往一座小山村,或许更方便隐匿行踪!
就在这个时候,方瑾枝的腹中开始搅着劲儿一样地疼着。这下子,方瑾枝心里是真的慌了。
“夫人!”
顾希骑着马一路狂奔终于追上了方瑾枝,他骑马骑得太急了,追上方瑾枝的时候大口喘着气。
“顾希!”方瑾枝差点一下子哭出来。
顾希身后的那一队人马很快赶过来,为首一人从马背上跳下来,指着方瑾枝的鼻子就骂:“你是不是傻啊!真是蠢死了,从小蠢到大啊!你瞎跑什么啊!”
方瑾枝这下子是真的哭了出来。
“二哥!”方瑾枝冲过去,一下子抱住了方今歌,埋首在他胸前,眼泪涌出来,怎么都止不住。
方今歌满肚子责备的话一顿,整个人都僵了一下。
他“卧槽”了一声,急忙把方瑾枝推开,怒道:“你抱我干嘛啊?这事儿传回去,陆无砚能剥了我的皮!你想害我是不是!”
“二哥你还活着,我高兴……”方瑾枝又哭又笑,像个小傻子。
方今歌放缓了声音:“好了,好了,别哭了,走。”
“好。”方瑾枝哭着重重点头。
方今歌又看了她一眼,嘟囔一句:“都是当娘的人了,有什么好哭的,也不嫌丢人……”
他一边说着,一边牵着方瑾枝,领着她往落在后面的马车走去。方今歌扶着方瑾枝上了马车,道:“他们一会儿就能追上来,安生在马车里待着,听见打斗声也别出来。听见了没?别给我添乱哈!”
“我晓得的!”
在方今歌关上马车门的刹那,方瑾枝忍不住说:“二哥,你小心一点!”
方今歌关门的动作一顿,道:“少啰嗦啦,烦!”
马车门被方今歌使劲儿关上,方瑾枝的心里却变得踏实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方瑾枝的错觉,总觉得赶马车的人回头看了她一眼,而这个人又给她一种略熟悉的感觉。
只是夜色很黑,赶马车的车夫头上又戴着斗笠,方瑾枝瞧不见他的脸。
没过多久,荆国的兵马就追了上来。荆国的兵马追上来的时候,方瑾枝的心里为入茶担忧起来。她好想让方今歌去找入茶,可是她知道这个要求太过分了,方今歌如今也是自身难保。
她只能在心里祈祷入茶没有被荆国人抓到。
方瑾枝靠在车窗边,掀开挡在小窗户前的竹帘,朝外望去。方今歌带的这队人马不到二十人,而追上来的荆兵却是越来越多,不断有人倒下去,情形十分不乐观。
等到黎明降临的时候,方今歌带着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打斗的声音就在近处,不知道是哪一方的人撞到马车上,鲜血染红了马车壁,从方瑾枝半开的窗户溅进来,溅了方瑾枝一手。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啧,居然想逃跑,也太不把我大荆放在眼里了!”
是荆召的声音!
方瑾枝微微将马车门推开一些,看见在荆召的身后是千余人的兵马!而方今歌这边的人手已经所剩无几了。
马车夫回过头来,道:“进去!”
他的声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