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很乱,各种工具推车杂乱无章地横亘在施地现场。各色工人来来往往,繁忙得几乎没注意到新进来的两人。
两人寻着能走的林径小路走向湖边,湖边有一个钓鱼台,正在修缮。
待两人走近,才发现湖边围着好几个人。中间个子高的男人对着负责施工的领头人不知说着什么,微偏头,手指指着前方稍作比划。
即使隔得远白初窈也能感觉那人身上发出的戾气。
邵一律指了指钓鱼台侧面临水的台子,又点了点图纸,皱眉说:“这个地方太低了,没有护栏,人容易掉下去,改一改。”
负责人恭敬地点头:“邵总,我们马上改。”
邵一律看了看其他的地方,又挑了几处毛病,满脸寒气。
负责人只得点头赔笑,毕恭毕敬地说“好”,脑袋都快磕到地上去了。
好一会儿。
邵一律终于良心发现,放过了他,让他继续工作。负责人闻言立即动作敏捷地消失在他眼前。
邵一律眉深拧,睨了助理一眼,他有那么可怕?
一旁的助理瑟瑟发抖,默默抱紧了自己的小胳膊,低头不语。
邵一律转身,就看到白初窈和她助理两人走了过来。
他原地未动。
“白总。”
“邵总。”
两助理开了口,向两人打了招呼,又各自朝对方点了点头。
想着他和聂靳钦的关系,白初窈微微一笑:“我该怎么称呼邵总?”
邵一律抿唇不语。
“真没想到……”白初窈叹息,似在感叹,这千回百转的剧情以及人物关系连她也不免啧啧称奇。
“白小姐。”他不悦地冷声开口。
“邵总是不是该改口,比如,恭恭敬敬地唤我一声大嫂?”
倏而,她展颜一笑:“怎么说你也是阿靳的弟弟,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以后我也会对你多担待几分。若是我们再看上同一家商标,我也会看在阿靳的面子上,对你手下留情,让给你便是了。”
邵一律听完已经完全黑了脸。他身上的寒气不断外冒,眼神里的戾气似乎结了冰,冰渣子几乎全往白初窈身上砸去。
眼角微沉,他冷冷道:“不需要。”
两人的助理相视一眼,默契地低下了头,同时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一步。他们怕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白总和邵总竟然还有这层关系?
前段时间,这两人都还针锋相对的,也就比仇人的关系稍微好了一点。没想到,白总竟然是邵总的大嫂。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怕又不是什么豪门之间的勾心斗角。
不知道他俩会不会被邵总灭口?
如此想着,两助理微微瑟缩了一下,两人又同时后退了一小步。
珍爱生命,远离邵总。毕竟,邵总惹不起。
白初窈轻笑:“该走程序的地方还是要走的。”
邵一律简直不想和她多说。他冷冷一笑,视线微垂,突然瞥到她指间的钻戒,怔了怔,说:“你们这是打算结婚了?”
白初窈抬起手撩了撩发丝,理所当然地开口:“那当然。毕竟孩子都有了,总得给孩子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他冷笑:“你们这是先上车后补票?”
白初窈笑得好不灿烂:“先上车后补票怎么了?哦,我忘了,像邵总这种单身人士是不能体会到我们身处热恋中的人的情不自已。”
手中的钻戒在阳光下光彩夺目,邵一律却觉得它十分刺眼。
这是秀恩爱秀到他跟前来了?
……
昨晚。
白初窈和聂靳钦两人回了酒店,睡前闲聊之际,刚好提到了吃饭时候发生的事情。
白初窈问:“郁柠怎么了?我看她出去一趟之后再回来时就一直心不在焉。”
聂靳钦默了默,反问她:“你觉得她和阿裴的关系怎么样?”
“阿裴?”甫一听到如此生疏的名字,白初窈一愣,暂时没反应过来。
“阿裴就是一律。”
白初窈恍然大悟,她倒是忘了邵一律以前是叫“聂靳裴”,后来才改的这个名字。
白初窈思忖半秒,开口:“表面上看起来还是挺正常的。”
但正常得有时候会让她产生错觉,感觉两人不像是兄妹的关系。正如上次在茶餐厅遇见,两人也只是点头之交,就正如他们口中的前上下属的关系。
正是这样,她才觉得奇怪,以她那天所见完全看不出来两人是亲属关系。若只是正常继兄妹之间的交往,完全没必要如此避嫌。
她顿了顿,微微皱眉,接着说:“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存在一些异样。”
聂靳钦揉揉她的发丝,淡淡道:“窈窈,你的感觉没错,他们之间是有一些不同寻常的关系。”
白初窈倏地转头看他。
“你猜我第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