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了鞋袜,掀开被子,躺上了床。他侧翻身,将手放在她的腰间,抱着她,脑袋往前移了移,闻到他熟悉的味道,才闭上眼睛满意地睡去。
白初窈醒来时已阳光大盛,她眯了眯眸子,探手摸向床侧,那里早已没有任何温度。
她缓缓地坐起来,看着空无一人的房子,怅然若失。
几天转瞬即逝,聂靳钦没有回来过一次。人也联系不上,电话里也只有冰冷的女声回荡,那人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就消失不见了。
其实聂靳钦真的没有想过要玩消失,即使知道她欺瞒了他四年,他也从来没想过要晾着她,不原谅她。
他们之间已经少了四年的漫长时光,这四年里,生离死别,人生八苦,他已尝了个遍。他不想再用下个四年甚至四天四个小时的时间来证明他的爱之深切,她不需要他的原谅。他相信,她总有她的苦衷,他能谅解。
至于没有任何音讯,完全是因为他走得急。
时间回溯到那天清晨,天色大亮,床头振动的手机吵醒了他。
深夜醉酒的结果自然是头昏脑涨,他拿起手机,嗓音沙哑:“喂。”
“爸爸,你是不是睡过头了,怎么还没过来,现在都快八点了。”
他猛一睁眼,终于想起今天要去lun敦谈合约的事情,九点半的航班。之前和小知深约好了要今早去聂家接他带他一起去,可昨天晚上一喝酒,就什么都忘了。
“让人送你去机场,我马上过去。”他住的地方离机场有点远,开车过去即使是走高速也要一个小时左右。
“爸爸,我已经在你楼下了,你快点下来。”
“我马上下来。”
他挂了电话,下床,从柜子里拿了衣服换好,洗漱,一气呵成。
白初窈昨晚被喝醉的聂靳钦闹得很晚才睡,睡得很沉,连聂靳钦这么大动静都没把她吵醒。
五分钟后,聂靳钦走到床边俯身弯腰在她额上留下一记轻吻:“等我回来。”
说完,他出了房门。
***
英国lun敦。
聂靳钦签好合同之后,就带着小知深去了lun敦许多著名的景点,最后一站是威斯敏斯特大教堂。
这个他曾经和她来过无数次的地方,她曾经笑意盈盈地指着这座宏伟的教堂,“去年四月,威廉王子就在这里迎娶了他的凯特王妃。”
他愣怔地看着她,问她:“窈窈也想在这里举行婚礼吗?”
如果是,和谁呢?
突然,他就觉得心里一阵刺痛,那时他还不知道这种感觉就是一种难言的嫉妒,只知道心里有些说不出的难受。
她摇头:“不,我想去浪漫之都法国,在巴黎圣心大教堂和我爱的人共同宣誓,那里也曾是见证我父母爱情的地方。”
她突然看向他的眼睛:“你想知道我心中理想的爱人是谁吗?”
他脸色黯然,缓缓低下了头。
好一会儿,身前传来一阵细微的笑声,少女身子微微颤动,眼里闪着分明的狡黠笑意:“嘿!聂先生,你没听出来我在和你告白吗?”
说着,见他没有什么反应,少女声音渐低,缓缓往前面走,小声嘀咕:“我都抛弃了女生的矜持,你怎么一点也不主动。”
其实,聂靳钦是没反应过来。当听到她说她在告白的时候,他的心头涌上一丝欣喜,刚刚的不快已然消失不见。
原来,这种感觉就是喜欢。
他喜欢她。
他抬头,少女已经走了一小段距离,他几步追上去,她依然在小声自语,似在埋怨。他拉住她的手腕,她愕然转头望着他。他有着紧张,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说:“我……”
“怎么了?”她不解。
他耳根微红,认真地开口:“我以前没怎么接触过女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和女孩子相处。我的性格也不算太好,有很多缺点,但是只要是你的要求我都会尽我所能的满足你,我会对你很好。白初窈,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做我女朋友?”
眼前的男子明明就不热衷说这些话语,甚至有些笨拙,但开口的承诺却是掷地有声。
她脸一热,挣脱开他的手,上前走了几步,小声说:“好呀。”
声音很小,他没有听清,他有些失落看着已经落空的掌心。
白初窈见他没有跟上来,人还失落地杵在原地,走到他身边,五指插入他的指间,十指紧扣。
他抬头,表情有些呆愣,她笑道:“我说,好呀。”
因为,我也很喜欢很喜欢你呀。
他唇角渐起一丝笑容,反握住她的手。
她举起他们相握的手,在他手背留下轻轻一吻,说:“既然握住了,那就不许放手了哦。”
他的手紧了紧,意味分明,不止此刻不会放手,以后一辈子他也不会放手。
……
“爸爸。”小知深扯了扯他的袖子,轻声说,“我也来过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