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回过神儿来,第一句话就是:“丫的,不愧比我多吃了几年白饭,技术比我好多了!”
李景行在浴室洗澡,他是个十分注意修养的人,不论多累,总要把自己打理的干干净净。
他说他不想等到老了变成一个脏兮兮的老头子,招她嫌弃。
李阳枝被他安置到床上,说好他不出来不许先睡。
好像自打重逢,李景行就没对自己做过太过出格的举动,最多动动手动动脚。如果是以前,李景
行说睡李阳枝一定会有不好的联想,现在,李景行已经变的很单纯了。
这该算是李阳枝回到李家住的第二晚,之前的那几天,因为她没有意识,也就不算了。
说到没意识,李阳枝突然想起,李景行到现在都还没告诉自己,自己怎么就一下子病了,还昏睡
了这么多天,为啥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
难道是失忆了?
还有……李阳枝半躺在床上,摩挲着被子,她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但是,究竟忘了什么呢?
李阳枝数着手指头,把自己从小到大的简历背了一遍。
出生,老妈离开,上幼儿园,老爸去世;遇到李景行,住到李家;小学有一半是在家里读的,因
为自己害怕学校,四叔请了好几个老师在家里专门教自己;上初中,中考;上高中,高考;高考
结束……嗯,是些不好的回忆。李阳枝甩甩脑袋,既然不好,就索性不想了。
李阳枝随手捡起李景行放在枕边的手表把玩,好像真的和自己手腕上戴的一模一样。
李阳枝来了兴致,想要把自己的摘下来好好做个对比。李阳枝没太在意的摸索着表扣,按照以往
的经验,只要按一下两边的钮也就开了,或者某一节和别的不一样,抠一下就成。她刚刚明明看
到李景行很容易就解开了,怎么到了自己这儿就打不开了?
李阳枝撇下李景行的东西,慌乱的想要找到开关。
一分钟过去,两分钟过去,李阳枝的手指已经开始颤抖,额上冷汗涔涔。
手表……手铐……丝巾……绳子……小黑屋…
李阳枝的记忆只能停留在四叔把她关进小黑屋,合上门的一刹那,接下去的事,就像被橡皮抹去
的画面,只剩大片的空白。
然后,她就站在火车站检票口,坐上了去哈尔滨的火车。
四叔说过,他不是好人,要么在最开始就不要招惹他,既然惹上了,就一辈子别想逃。
四叔做的每一件事都有目的的,送你丝巾,就是为了在那个时候,绑住你。
李阳枝慌乱的抓着头发,嘴里不清不楚的嘀咕着:“我不要了,不要了,四叔送的东西我再也不
要了……”
第二十八章
李阳枝像没事儿人一样,靠着床头,假模假样的捧着本书看。剪裁宽松的睡衣不经意间就从领口
滑下,隐隐约约露出小半个香肩和一点女性诱人的酥软。
李景行的视线顺着睡衣的线条一路追随到玲珑小巧的脚,那女人不知危险将至似的,胆大包天的
动着脚趾,一下一下,无言的勾引你走上前去膜拜。
李景行以为,李阳枝在故意诱惑他。换做任何一个男人,看到这样的画面,应该都会这么认为。
李景行当然,从善如流。
地板上层铺满了柔软厚实的羊毛地毯,据说这种地毯一平米的价格几乎等同于一平米的土地,别
人家都是拿它做装饰,铺在最显眼的地方,李景行却拿它铺了卧室,不为别的,只因为李阳枝晚
上起夜的时候不喜欢费劲穿脱鞋。
李景行半跪在地毯上,小心的抱住李阳枝的腰。李景行从前还不太明白为什么作家们都喜欢描写
女子的腰肢,他们用尽了世上美好的词语,却从未让李景行如此真实的感受到她的意义。
似乎自打她回来后,李景行就爱上了这个动作。他不介意展示自己的卑微,反正在外人面前自己
已经足够高大,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卑微怎么了。
李阳枝好像没感觉一样,继续看书。
“什么书这么好看,我和你一起看好不好?”李景行的嘴唇就贴在李阳枝耳边,小声的说。
李景行带着茧子的手指,细细划着李阳枝的颈子,粗糙的感觉对神经的刺激异常清晰,李阳枝的
睫毛随着李景行的动作,颤抖的越发频繁。
李景行的唇顺着自己手指的指引行走,带着万般的眷恋和爱慕……
只是暧昧的气息在李景行的唇舌接触到李阳枝手腕的血腥时,戛然而止。
他刚才万分欣喜为她戴上的手表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和表链的条纹相合的一条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