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琛和李阳枝算是从小一起长大,两个人从来不像是叔侄,更像是兄妹。所以他和李阳枝说话
也没那么多避讳,直接了当:“你本来就是李家人,李家是你的根,说什么留不留的!”
“明明五年前就不是了。”李阳枝低头玩弄着手铐的链子,一副闲话家常的模样,“四叔亲自给
我的死亡证明,李子然死了,我是李阳枝啊……李阳枝和李家有什么关系。”
“死亡证明?怎么回事?我怎么不知道?”李景琛被李阳枝说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想弄明白
可是屋里的当事人都在玩沉默,李景琛求教李景行,李景行靠在枕头上,面沉似水。
李阳枝看见李景行的鸵鸟行径,扑哧笑了。“四叔,什么时候开始,敢做不敢当了,这可不是您
的风格。”又指着手铐问李景琛,“你给他的?”
“嗯。”
“谁的主意?”
李景琛老老实实的指了指李景琛。
“钥匙!”李阳枝伸出唯一能自由活动的手,先看看李景琛,李景琛摇头,由伸向李景行,李景
行依然摇头。
“你们什么意思!钥匙呢!这么铐着有意思啊!我又不是犯人!”李阳枝语气一个比一个强烈。
李景琛说:“钥匙在家里,等回去了就给你开开。”
李阳枝像是被电击到,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你们这是非法拘禁!我要报警!”
李景琛笑了,“你还真是在外面呆的时间太长了,咱家的事儿警察叔叔不管的。”
李阳枝当然知道,她只是在做最后的抵抗,或者只是纯粹的想表达抗议。
“好啊,没人管我,我自己管自己总行吧!”说着,李阳枝拿起桌上的水果刀,魔怔似的就要坎
下去。
李景行和李景琛根本没发现屋里还用凶器,他们也没想过李阳枝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当真被吓了
一跳。
好在李景琛眼明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去,劈手打到李阳枝手腕上,水果刀应声落地,李景琛又加
了一脚,踢得老远。
李阳枝被李景琛捏住肩膀,不能再做什么。李景行强撑着做起来,见李阳枝没事,松了口气。可
是下一刻,李景行竟然抬手给了李阳枝一巴掌。李景行用足了全力,李阳枝被打的头都偏了去,
要不是后面有李景琛撑着,她完全可能倒下去。
这一巴掌打得突然,连李景行自己都不太相信,自己居然会对李阳枝动手。
李景行看着自己的手,皮糙rou厚的男人的手,因为用力都变的微红,酥酥麻麻的刺痛刺激着他的
神经。
李景行抬头,僵硬的望着李阳枝,李阳枝还保持着侧着脸的样子,对着李景行的一面,留着一个
大红的掌印。
感觉到嘴里有股腥咸的味道,嘴角发烫,李阳枝慢慢的,抬手抹了一下,居然在手背上看到一条
血丝,李阳枝觉得无比嘲讽。
竟是兜兜转转又走回了原点,那么自己当年千辛万苦的逃离,还有什么意义?
最傻的是,自己还妄图,和李景行和平相处,各走各路,不再交集。
李阳枝转过头,看着李景行,嘿嘿的大笑起来。牙齿上残留的血迹好不掩饰的诉说着主人对李景
行的鄙视。
李阳枝笑的凄凉,连李景琛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李景琛晃着李阳枝,厉声说:“别笑了!”
李阳枝却像没听见一样,笑得越发凄厉。
李景行看着失控的李阳枝,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曾经在郊外,曾经……好像李阳枝也曾这样
过……李景行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站起来,不顾自己的伤,死死搂住李阳枝。李阳枝拼命
挣扎,李景行刚好的差不多的伤口又印出一抹浅红。
李景琛见事不妙,连忙按铃叫大夫。至于两人寻死觅活的事,他插不上手,也不想插手。
当一群大夫护士匆忙赶到病房时,李阳枝已经被李景行按在床上,四肢都被李景行钳制,她就像
只垂死挣扎的小兽一样,妄图用自己最后的力气脱离困境。
大夫不知道两人这是演的哪一出,但都看到李景行的伤口在淌血,为首的大夫赶紧上前,小心翼
翼的说:“李先生,请您先让我们先看一下您的伤口。”
大夫正等着李景行回话,谁知李景行却朝他大喊:“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她打针镇静剂!”
李阳枝听到镇静剂三个字,眼神突然呆滞了一秒,接着便更加用力的挣扎,边挣扎边朝李景行
喊:“你又要关着我是不是!你又要关我是不是!你个混蛋!你个变态!我不回去!我绝对不回
去!”
李景行小声的,像哄小孩儿一样,在李阳枝耳边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