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rou白骨的歌声,非得惹得群鸟惊飞,百花凋零不可。
“可惜父王母后说我天生嗓子不大好,不能歌唱。”顾清渠略微有些惋惜。
宋端阳不由得在心里默默佩服起自己潜在的岳父岳母的惊人智慧。
这歌声要是传出去,京城里倾慕顾清渠的名门贵女至少得削减一大半。
不,或许会直接被吓跑,最后只剩下宋端阳一个人,独自坚守在原地。
“既然这样,你以后还是少唱吧。”宋端阳勉强挤出个笑容,心里默默腹诽,最好是别唱了。“我倦了,先睡了。”语毕,她连忙闭上双眼,生怕自己再经历一回这令人绝望的歌唱。
或许是真的累了,宋端阳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大脑也全然放松下来。
眼前是一片漆黑,周围半点杂音也听不到,她从来没有睡得这么熟过,像是整个人的灵魂都要升华了一般,意识渐渐被抽离。她明知道时间过了很久,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她的脑海中,忽然浮现起宋端纯的话来。
果然是要害她啊,宋端阳想。
不过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她忽然觉得自己好累,好累,连深究对方话中意思的心思都没有了。
是真的好累。
像是浑身的力气被人抽走了一般,骨头也散了架,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
眼皮格外沉重,像是在上下打架一般,逼得她不得不阖上双眸。
“阿阳,阿阳……”
远处似乎有人在叫她。
那是一个很好听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冰雪消融,又如夏日溪间潺潺的流水,平缓而温柔地流过宋端阳的心间。
是谁在叫她?
她已经没有力气去想了。
她困得厉害,只想就此长眠不醒。
只是,为什么眼泪止不住地流,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受控制?
女人容易因为别人对自己好而产生感情产生爱意,她……
对顾清渠的爱意已经如此之深了么?
深到她一感觉到自己可能再也见不到他,眼泪就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她从来不是这样多愁善感的人啊。
可是……心真的好痛,痛到无法呼吸。
日子好不容易恢复平静,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她想控诉上天的不公,却发现自己连控诉的劲儿都没有,浑身软成了一滩水。
朦朦胧胧间,一袭红衣影影绰绰地出现在宋端阳面前。
那身红裳剪裁得体地披在美人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肌肤上,勾勒出无尽美好,倩丽的玲珑身姿惹人遐想。长长的墨发披散下来,一红一黑一白,格外色彩分明,却又出人意料的相得益彰。
“你来了呀。”女子的声音宛如黄莺啼鸣般娇俏,又带着说不出的妩媚妖娆。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酥媚入骨和道不明的凌厉霸气,有着穿刺人心的魔力。
话音刚落,那人便懒懒散散地转过身来,一张绝世无双的盛世美颜就这么毫无保留地展露在宋端阳面前,那样惊心动魄的美,几乎让她快要窒息。
那人眉如远山,不需描绘便已经是这世间一等一的Jing致。微微上挑的凤眸灵动有神,却又如同一汪春水,柔和得快要将人融化。可细细看去,那双漂亮到极致的眼睛里竟有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嗜血肃杀,如同冬日屋檐上脆生生的冰棱,让人望而却步。
长如蝶翼的睫毛点缀其上,随着主人饶有兴致打量来人的动作而轻轻扑闪着,为她平添了一份孩童般的纯真可爱,却也是要人命的媚,以及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不容他人忽视的王霸之气。
小巧玲珑的鼻,宛如玫瑰花瓣般娇嫩的殷唇,一切都那么恰到好处地组合在那张妖冶无方的美人面上,仿佛是上天Jing雕细刻的工艺品一般,半点杂质都不掺,半分违和也不显。
宋端阳恍然间有种天地一片黑白,唯有那人裹挟着万千风华,光彩熠熠得让人难以直视之感。
她甚至找不到任何词汇来形容眼前人这张举世无双的脸,她近乎失语地盯着她,那人也闲闲地回望着她,唇畔勾起一抹足以倾天地乱山河的淡笑。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真的……太美了。
宋端阳从不知道一个女子可以美成那样,她几乎集结了人们能想象到的所有美,以至于即便是她这个大齐第一美人,在这样一个天之骄女面前,也要跪倒于她的芳华之下,渺茫得如同一粒尘埃。
那人忽然盈盈然笑了一声,宛如珠玉落盘一般,清脆幽美。她言简意赅地和宋端阳道明了自己的身份,便将一面镜子推到她面前,示意她仔仔细细地看着。
一切困惑似乎一瞬间就有了解答,那句“抱歉,不必客气”也有了合理的解释——宋端纯是在歉疚于自己害了她,又觉得自己已经忍了那么久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