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有了些想法,心中开始为着接下来的事情绸缪着,终究执笔写了封信请宁家二姑娘转送进宫。
堕马时间第三日,宫中方才传来太子殿下苏醒的消息,经过太医诊治虽有些皮外伤,摔下来时候受了惊吓还有些缓不过神来,但大抵上没有大碍。在陛下放下心来的同时,太子殿下亲为郑都尉求情,方使其罪轻判,罚俸三月,闭门思过。
“大公子听闻消息之后便出去了。”守一回来之后对谢白通报了如今谢家中的情况。
谢白坐在太府寺的座椅上听着外头的消息,心道这倒未出谢白的预料之外,谢瑜周旋多日都是为着郑成珏,此时郑成珏得以脱身此事自然是要去接的。
“宁姑娘可有交托其他事情?”谢白问守一,如今他们与人博弈这一步步都走得谨慎小心的才是,他与元嘉交通信函也不放心随便来往了,只接着宁池皇后侄女的身后可常与宫内外走动,将信件交托来往。
“宁姑娘说殿下这次只托她带了一句话出来,一切事情已经按着您的意思办好了,接下来就看入不入套了。”守一将要代为传达的话一一说出。
谢白点头,其实如今最为清楚太子宋谦如何受伤该伤到什么位置的人,不是宁后与元嘉,甚至不是亲自为之诊治的太医,而是下手害人的人。若是透些消息,他们必然有所行动。
从太府寺会谢府时候,谢白本还想问问谢瑜今日接人回来,郑成珏的情况如何,却直到此时却未见谢瑜回来。直到谢府上下几乎全数安寝的时候,谢瑜才乘月归来。
谢白看他一眼,便知道他是不放心,直接跟了去郑成珏的府宅之中,一直赖到了这个时辰才让人给赶了回来的。“怎么巴巴儿跑去翻人家墙头?”
被弟弟调侃,谢瑜笑着不说话,大抵也是默认了。
毕竟如今皇帝给郑成珏的处罚是闭门思过,期间必然是谢绝来客的,明面是谢瑜是不能大摇大摆的进去郑成珏的家门,若要进去,也只能翻人墙头了。
“墙头马上也是美谈一桩。”谢瑜也是脸皮厚得很,此时还这样回了句。
“莫胡说,爹娘可没有反对你的亲事,是你自己死赖着要见人家的。” 谢白对着自家哥哥翻了白眼,然后问他:“郑姐姐如今状况怎么样?”
郑成珏关押了几日,虽说也未至于牢狱之灾,饮食起居人家还是不敢过于怠慢的,到底是冤枉的遭了会儿罪。
听着谢白问起来,谢瑜答道。“人消瘦了些,Jing神还好,仍牵挂着太子殿下状况如何。”
谢瑜这人向来性情极好,善于交游,笑语对人,此时突然冷下脸来,连着弟弟谢白也是有些愕然,只听谢瑜道:“但总归不能平白让人陷害。”
谢白倒是忘了,谢瑜骨子里头还是个极为护短的人,小时候他让人欺负时候全是谢瑜拿拳头给他讨回来的,从前欺负过谢白的人,被谢瑜教训过之后,听着一个谢字都必然抖三抖。
第106章 设瓮
106、设瓮
澈儿在万春殿的前几日对外也仍是说太子殿下还在昏迷,将一些不必要的人都撤出他的寝殿之中, 之留下初芸几个信得过贴心的丫头使唤。
这种皇宫对于从前一直生活在民间的宁澈来说, 是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苏言又太多的东西要告诉他。宋谦与宁澈是双生兄弟, 有着一模一样的相貌,但在性情和喜好之上天差地别,要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将另一个人模仿完全, 对于宁澈这么个十岁的孩子,几乎是不可能的。
“谦儿他喜好弓马, 从前最喜欢的便是教习他的郑都尉了。”苏言领着宁澈站在宋谦的寝殿之中, 他们所立的面前有一堵墙, 墙面上挂着几把弓。苏言指着上面磨损最甚的那一把对宁澈说:“这一把,便是他常拿来练习, 是父皇在他生辰时候所赠。”
宁澈站在那儿抬眼看着看着苏言所指,他自小身体羸弱, 莫说学习武术, 即使出门都甚少, 此时看着双生哥哥每日所挚爱的弓, 有些憧憬又有些落寞。
苏言摸了摸宁澈的发顶, 对他说:“阿姐只是告诉你而已, 谦儿身体比你好,自然这些是强你些, 但你功课却比他长进许多。”
“阿姐, 你明天真的让我见他?”宁澈视线终于从墙上的那把弓上头下来了。
、“澈儿, 不是他,是父皇,他是谦儿的父皇,也是你的父皇,这一点你和他是一样的。”苏言纠正了宁澈的说法,她并非不能理解宁澈心中的不舒服,只因如今状况如此,他们也别无他法了。
看着面前的宁澈,苏言心中极为清楚他们这条路一旦走上去了就回不了头了,一旦宁澈成了宋谦,很可能就只能用这个身份生活下去了。如今这事情也不仅仅是万春殿与宁家牵扯进去了,不说郑成珏无辜受到牵连,就连同谢白昨日参与进去,之后也难以脱身了。
苏言握着弟弟宁澈的小手,安抚道:“澈儿,你不要怕,长姐和阿娘都在你身边。”
“阿姐。”宁澈看着苏言唤道,目光之中有些依赖的神色,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