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笑的嘴脸,我就和吃了苍蝇一样。”
柔心一呆,不知她真的是在说姚徐波,还是在打自己的脸,李珍在一旁道:“柔心姐姐,不瞒你说,就是因为他,我们才被卖来这儿,看着他心里就有疙瘩。而且他的确也猥琐了些。”
柔心听了,拨弄着茶杯道:“我还以为呢。的确不怎么讨喜。起先还来纠缠我,我看他那副样子,真想甩两个耳刮子过去,挥到半空中,到底没能打下来。”
李蓉狠狠道:“你怎么不打?你打了,就算我听着我舒口气。他下次再来纠缠你,别打死了,想怎么打就这么打。”
李珍附和道:“怎么打舒服怎么打。只是别说我们说的。”
柔心怒气早消了大半,听了他们的话心中发笑,只是现在不合时宜,强忍着道:“那以后我就打了。”三人闲话一阵子,各自散了。
第二天徐姚波又来了,在丽春楼找了一大圈,也没看到柔心,问了几个姑娘,也没人回答他。
自个儿瞎逛,走进院子里,便看到好些丫头小厮在忙活,有拔草的有编草辫的有晒被子的,一个个手忙脚乱。柔心便坐在最当中的一把太师椅上,一面看着小厮干活,一面嗑瓜子,不可不谓舒心怡情。
姚徐波嘻嘻一笑,牙床都露了出来,三步当作两步走跑到柔心面前,道:“姑娘晒太阳呢,等会太阳大了,可晒坏人,要不要我替你遮遮”
“你是诚心的罢。”
姚徐波认真道:“我当然是诚心的,一心一意替姑娘遮太阳呢。”
柔心冷笑道:“我却看你是诚心来寻我麻烦的。”一颔首,目中无人看着姚徐波。
姚徐波道:“姑娘别打趣我,我一颗心,只恨不能剜出来给姑娘看看。”说着把手伸进怀里,掏出来的却不是心,而是十两银票并一根鎏金簪子。
柔心随意瞥了一眼,视之无物。姚徐波吃了个闭门羹,也不气馁,伸出手:“我来替你捏捏肩膀如何?”
柔心道:“打住。我且先问你,昨日你找你珍姐姐蓉姐姐作甚?是要赎她们出去?”
姚徐波道:“不,不,我赎她们作甚,还当我银子山里捡的呢。我要赎也赎姑娘你啊。”
柔心站了起来,退避一些距离:“我小时候听人说邪人撞邪鬼,又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我一直奉为金科玉律。活到现在,才知道通通是狗屁。邪鬼想撞人就撞,哪分什么正邪,苍蝇也是一样,不要脸起来谁也比不得。”
姚徐波笑道:“那我就是一只苍蝇,姑娘就是一个天鹅蛋。”说着冲上去一把抱起柔心,就冲冲往丽春楼跑去。
一旁干活的小姑娘看见了,张嘴大叫,小厮们也不敢疏忽,连忙跑上去拖腿拉胳膊,柔心吓得花容失色,抓着姚徐波胸前的衣裳,不住扭动挣扎,费了好大劲,才挣脱开来,往前踉跄几步,倚在柱子上大口喘气。
姚徐波和七八个小厮扭打在一处,到底寡不敌众,被统辖起来,双手都牢牢放在后面。柔心平定下来,抚着胸口,转身过来,恶狠狠看着姚徐波,又下令:“给我打,往死里打。”
小厮们听了令,一个个抬腿往姚徐波身上脸上踹去,打得姚徐波一佛出世,二佛涅盘。殷红的血从衣裳里透出来,在阳光下亮盈盈的和花似的。柔心犹不解气,被他那么一抱,想死的心都有了,提起脚往姚许波命根子上狠狠踹了两脚。
且说这件事闹得鸡飞狗跳,任青云李春花本来吃了一大惊,就要赶过去,又听小厮道:“那人已经被压制起来了,小姐正在教训着呢。”
两人忙得也脱身不得,只嘱咐:“心儿想怎么打就这么打,用不着客气,只是一条——别打死了。”
李蓉李珍知道了,只当打的是别人家的孩子,也不难过也不开心。
梁钰茜看到院子里闹出这样的事情,得了大新闻,连忙跑到沉院,回到房里,一面揣气一面和金瑶道:“瑶儿,院子里有戏看,柔心带着一堆人在打人呢。”
金瑶近来被禁足在丽春院,和聂坤见面不得,心里只道他肯定急得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闯了进来被李春花一家教训了也说不定,绢子上的桃花和仙桃才绣了一半,匆匆扔下就跑去看了。梁钰茜没想到她这么在意,跟在一面跑一面喊。
金瑶哪管得着这么多,跑到院子一看,那人虽是皮开rou绽,脸上惨不忍睹,兀自能辨认出是姚徐波,这才长吁了一口气。此时梁钰茜也赶过来了,挽着金瑶的手。
金瑶和柔心关系虽不如从前,到底都没戳破,维持着便面的亲近。金瑶问道:“柔心姐姐,这人和你犯了什么冲突?”
柔心咬牙道:“这蹄子有娘生没娘教,一点教养也没有,恬不知耻,我代他娘教教他呢。”
金瑶和姚徐波也算有恩怨的,不欲多管,只和柔心道:“柔心姐姐要把握好度数,他可是家里的独苗。”说罢,心里蓦地生出一丝欣慰,姚徐波当初那样打聂坤,现在受了这样的打,是当一报还一报。
姚徐波被打得哭爹喊娘,连连告饶,可柔心没松口,哪个会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