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果子砸到了一边,任由汁ye在地上喷溅,伸出还粘着果rou的手指着嬴季道:“我哪里不争气了?整整两年,我点灯熬油,头悬梁锥刺股!可是最后呢!文曲星给了我什么,讽刺!天大的讽刺!”
嬴季暗暗耸了耸肩,歪头不冷不淡地问道:“你对探花这么不满意的吗?”
“我为什么要满意?”徐阶说着擦了擦嘴边喷出来的口水,指着伸手城隍爷的雕像,怒声问道:“当初城隍爷是怎么说的?你是怎么说的,那个什么文曲星是什么东西?状元及第?狗屁!”
“你觉得他们在骗你,对你不公平?”嬴季总算有一点抓住了徐阶话中的内容。
“当然,那个什么状元你以为是谁?凭什么他姚涞什么都不是,就能够当状元?而你们,口声声说的我,说的文曲星,却只是一个探花?”
两年时间,一个人真的会变上太多了,嬴季抿了抿唇这样想着,淡漠地开口:“所以你愤怒的最终原因,是因为状元是姚涞,一个你看不起的人?”
徐阶似乎没想到嬴季会这么说,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默默将嘴巴闭上,却听到嬴季说道:“你是文曲星下界,人家姚涞还是五色鸟入怀呢,你两年点灯熬油,姚涞从进士走到状元用了七年,谁给你的错觉,让你觉得文曲星就必须是状元的?”
“我……”徐阶想说,明明你们都是这样说的,但是却又突然想起来面前的女子并没有这样说过,只得停了嘴。
“文曲星可不是什么天赋,只不过是投胎罢了,要是说你是紫微星,你是不是还要做太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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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说那种话是要被杀头的吧?醒来的时候,董群然呆呆地想着。
但是却好像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要经历这一段曾经,他想了好久拿出来手机给厉郝去了一条消息:帮我占个位置。
二百四十八 父亲(壹)
黑无常其实还蛮好奇到底为什么嬴季能活下来的,这种情况千年来就出了她一个,这实在是有些奇怪,但是又有些让人觉得无可奈何,可能,人家就是天命之人呢?
他扭头看了看正在旁边含着棒棒糖画画的嬴季,不明白这种人怎么就是天命之人了,也就是比平常女生胆子大一点,不怕疼一点,做事认真一点,其他时候插科打诨也不是没有过的,其他还有什么不一样的吗,怎么就被选中了?
嬴季看着秦与衡熟练地将毛笔按在纸上甩出来一个好看的龙头,有了看自己蹭到手上的墨汁,撇了撇嘴移开了目光,扭头看向不远处的黑无常,皱了皱眉走过去在他的面前挥了挥手,不解地问道:“八爷在想什么?”
黑无常眨了眨眼睛,一点都不隐瞒地说道:“我在想你为什么能活到现在。”
“那八爷真是难倒我了,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
黑无常双手环胸,淡淡地解释道:“我以为你是天命之人,所以才会活到现在,但是从你现在的样子来看,我觉得你可能偷了扶苏的命格。”
嬴季沉默半晌,才黑着脸问道:“八爷什么时候说话能温柔一点?”
黑无常摊手,没再说话,眼巴巴盯着不远处的沙漏,计算着自己的休息时间,其实非要说的话,也没有那么好奇,关键是看他无不无聊了。
嬴季随手拿了他手中的生死簿翻看,目光在看到一个绝对算不上是熟悉的名字的时候停了一下,也没有再看剩下来的名字,就将本子合了起来。
“怎么,有你认识的?”黑无常明明没有往她的方向看,却还是清楚地知道她的情绪变化,这算是当鬼之后的某种,敏感提升吧。
“没有,”嬴季摊手随口道,停了一下又拧着眉头有些困惑道:“要是按照这个理论,我认识的人岂不是遍布大江南北?”
“难道不是吗?”黑无常突然将一只手按到了嬴季的肩头,冷着声音问道:“之前那个警察,你好像没有提到过?”
嬴季莫名觉得身体抖了一下,缩了缩肩膀笑道:“机缘巧合,机缘巧合。”
“你的机缘可真多,还敢跟那种人打交道。”黑无常说罢,抬眼正看到沙漏落到最后几粒,一只手拽着嬴季向外走去:“干活去。”
还没能说出来拒绝的话,她就已经出现在一个并不知名的小山岗上,周围到算是郁郁葱葱的树木,不过五米高的小山岗,下面就是一条只有几个路灯的小路。
嬴季揉了揉几乎是被掂着过来的肩膀,有些不满地说道:“小衡还一个人在院子里呢。”
“那孩子比你懂事多了,不需要照顾。”黑无常显然并不吃母性光辉的这一套,冷着脸说道。
“缺少爱和陪伴的孩子以后是会长成八爷这样的,我可不希望。”嬴季瘪了瘪嘴回怼道,总算是扳回来一局。
黑无常将她的脑袋推到一边,自己向着路上走去,反正也没有人看得到他,本来就还没有到昼短夜长的时候,刚刚入夜的天却已经黑透了,小路上稀稀拉拉的路灯照出来一片片的圆形,让人勉强能够看清路。
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