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已经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呢?自己都已经老了,那个人影却还像是多年前一样吗?
“你在想什么呢?”东条看着自己似乎是在发呆的弟弟,有些不满地问道。
“没什么,”李侗鹰顺从地笑了笑,拿着酒杯举了举说道:“在想应该用怎么样的词汇来祝贺你终于有了出头之日啊。”
东条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却只是扯出来一个僵硬的笑容,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缓缓说道:“这是一个机会不错,可是啊,我已经五十一岁了,这个人生,我已经碌碌无为地走出来大半了,一个老头子,谈什么出头之日呢?”
李侗鹰收起来脸上的笑容,盯着东条道:“我可不是为了听哥哥抱怨才来到这里的,我来就是为了能够让哥哥,借助这个机会,走上国家巅峰的,五十一,或者是六十一岁都没有关系,只要你还活着,一切都没有问题,就算会有,我也会替哥哥解决掉的,障碍或者是痛苦。”
不知道为什么,东条现在很怕李侗鹰,明明这个人没有自己强壮,没有自己懂得人情世故,也没有自己年长,虽然这个年纪的两岁已经什么都算不得了。
但是他还是觉得害怕,怕他突然认真凶狠的表情,害怕他偶尔露出来的野心,怕他孤注一掷的研究战争,怕他坚定固执又残忍的眼睛。
莫名地低头躲过去了那毒蛇一样的眼神,东条抿了一口酒问道:“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
“你知道中国有一句古话,是曾经形容过一个君王的。”李侗鹰说这话的时候看着外面的大街,似乎他的心中装着的生来就是天下而不是自己的哥哥。
东条不知道,他看着李侗鹰,期待一个答案。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李侗鹰将目光收回来,放到了东条的身上,微微眯着眼睛说道:“一切都不会晚的,你要相信我,从这个时候开始,你就要让上面的人,让天下的人知道,你的存在,让他们知道还有你这样一个人物,可以扛起来这个国家的未来!”
“我明白你的意思,”东条缓缓叹了一口气,晃着手中的酒盏道:“可是你也应该知道,我如今的地位,我是怎样的来回流离才成为这么一个宪兵司令官,更何况这并不是一个什么了不得的职位,所谓司令官,麾下不过百十来人,你让我怎么做,难道用这两百个人去皇宫面前游行吗?”
“难道哥哥想到的就只是官阶的高低大小吗?”李侗鹰不解地拧眉问道。不得不说,他有些失望。
他一心想要陪在身边,永远成为他的影子的这个男人竟然已经输给了家庭,输给了颠沛流离,输给了年龄,甚至慢慢地变成了一个胸无大志,目光短浅的男人了吗?
他低头着看自己手中的杯盏,里面倒映着他的模样,与面前的男人相比,不过是稍微白了一点,他们戴着一样的眼镜,留着一样的胡子,足够抹去所有的差异,因为太过于想要追逐这个人的身影,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开始变成他了。
“那我应该看到什么?”东条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口水,看向李侗鹰问道。
“你应该看到这里面藏着的机会,你应该明白,就算是被扔进了引水沟里面,以你的能力,也一定会在里面发光,懂吗?”李侗鹰微微凑近了东条,压着声音说道:“你要知道,你不只是一个宪兵司令官,你是关东军的司令官,你知道在这个时候,关东军意味着什么吗?”
东条盯着李侗鹰有些狠戾的眼睛,轻声说道:“关东军,意味着man州国……”
“对,这才是关东军最大的意义,”李侗鹰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缓缓说道:“关东军就意味着整个中国的东北,而你,是哪里的总司令,就意味着,你,就是那里的君王。”
二百二十七 战争(拾贰)
man州国,关东军,司令官,君王,一个个词汇不停地在东条的大脑中盘旋着,就像是受到了什么不得了的魔力影响一样,他的目光渐渐有些放空,似乎已经在畅想自己离开东京,去往那里的美好生活,嘴唇微动,轻声喃喃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对,一鸣惊人,”李侗鹰弯下身子,声音带着些许诱惑说道:“只要在那个地方,收复了足够的部下,扩充关东军,建立自己的势力网,你觉得东京的那些人,可能会看不到吗?”
“对对,你说得对,”东条像是刚刚醒悟过来一样,拍着手说道:“雄狮已经病弱,不需要多久,我们就能够以关东为准线,进入内地,到时候,这个国家都将任我们摧残,吞骨食rou。”
嬴季坐在角落的一个位置,听着两个人的话,虽然能够听懂的词汇不多,但是也算能够完整理解大意,她好歹也算是在这个地方呆了两年的人。
看着面前一盏盛着清酒的灰色杯盏,她默默地将杯子推到了桌子的另一边,没能喝得下去,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的国家失去的土地,受到伤害,却是这里的士兵军官提升自己的,证明自己的跳板,这种残酷和冰冷让她觉得难受,这世上最无法反驳的一个道理,就是丛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