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后催促道:“没有啊,就和平常男子衣服一样,没什么不同的,咱们快些走吧。”
灵染狐疑的点点头,正要走,却听茶肆里有人Yin阳怪气道:“瞧见没,那就是鲜品坊的老板,前几日说是靠了三皇子,昨个儿又在岚王府出进,靠山硬的很呢。”
“他怎么总和这些男子们纠缠不清?”
“看不出来吗?细皮嫩rou的,听说昨日岚王为了他,把阖府女子的妆奁箱子都拆了,这可真是世俗罕见,为了个男子,摆明了连温香软玉都瞧不上了。”
秀禾怕是早就听说了这些风言风语,如今听到耳边,立刻柳眉倒竖,她那个性子,便要冲出去寻说法,灵染摇了摇头,转头朝那边扫了眼,几人立即噤声,将头扭到一边,佯装谈论其他闲事。
人言可畏,她这几日算是见识到了,若真要理,这些言论便会像滚在地上的毛线球一样,越扯越乱,越揪越多,索性不理,也就该怎么样就怎样了,毕竟当事人不说话,外面的人看不到想看到的愤怒、屈辱、不平,言论自然慢慢的就淡下去了。
灵染向来是看淡这些的,上一世她因为长的这幅样貌和琉璃公子的名号、萧老夫人干闺女的这些身份尚且被人指点,这世的这些对她来说只能算不痛不痒。
只要保住性命,保住身边的人,好好活下去,这就够了。
两人掩去耳目正要走,面前却被一双湖蓝色绣云金霞高底花鞋挡住去路,她两往左,这人跟着往左,她两往右,来人又跟着往右,看来是有意和她对上了。
灵染抬头,便见老冤家岳明珠正叉着腰站在她面前,脸上满是不忿,她暗道声时运不济,只好拱手行礼,朝旁边让去。
岳明珠气势逼人,跨前一步道:“你躲哪儿去?做了亏心事,所以都不敢见人了?”
灵染并不知道她好好的待在酒楼,又怎么招惹了这人,只是懒得与她纠缠,便压下心中的不悦道:“在下不知道岳小姐说的亏心事是什么?我自认行得正坐的端,没什么好躲的。”
“没做亏心事?你听听这几日京城的人都是怎么传言的,我七哥哥尚未纳娶正妃,好好的名声倒让你污了。”
“什么名声?你什么意思?”
灵染不知她在说什么,实在是因着她平日里都呆在小厨房,前面的动静田浩向来压的死死的,也不让其他人传给她,怕她听了怄气,她也从不愿刻意打听这些市井传言,大多数东西传到她这里时,基本已经是人们谈腻的了。
“岳姑娘,你的七哥哥纳不纳妻,那是人家自己的事,你管得着?就算管的着,我家公子的名声就没被他污?你好歹也是大家闺秀、京城贵胄,你突然跑过来说这些是不是有些不讲道理?”
秀禾不能容人在自己面前谈论她家姑娘闲话,当即便静不下来,冲过去理论起来!
灵染听的出秀禾一定听说了什么,总之肯定要比她自己这个当事人知道的多。
茶楼里静不下来,人们吃茶嗑瓜子,俨然一副粉墨登场看好戏的架势,酒楼的小厮倒是乐的不见了眉眼,小步跑着招呼着赶来看热闹的客人,原本站在中间的说书人也收起黄杨醒木、扇子扶尺,眯着眼,小啜着茶,不时捋捋胡须,满眼期待的样子。
话说准王妃和当宠小倌,岚王多年无欲,一出手就胃口不小,尚未纳娶,就让两人争起宠来,其中一个还是个男的。
好看,有意思!
众人就差拍手给她们欢呼。
回嘴呀…
怼回去,这么说能忍吗?
岂料灵染的反应却是出乎意料的平静。
她抬头看了眼发怒的岳明珠,轻轻递了把秀禾,便要离开,这番样子倒是打翻了众人吃瓜看戏的好心情。
“陆老板,听说你菜艺了得,不妨说说你一个男子,是拿什么让堂堂岚王对你言听计从的?是抓住了殿下的胃,还是…”
众人生怕没瓜可知,说这话时眼睛若有所意的看了眼岳明珠,语气中满是不怀好意。
岳明珠自然知道众人何意,到底也是大家子出来的人,灵染和封沐影,她自然是站在封沐影那边,但众人想看她的好戏,她自然就站在灵染这边。
当下也不发作了,转头冲着人群,轻蔑的嗤笑一声道:“你们在这里看什么热闹?岚王是什么人,也是你们提的,再敢多嘴一句,我就把你们带回府里,好好教教你们为民之道。”
众人悻悻然闭上嘴,只是看好戏的目光却一点儿没有收回。
秀禾看岳明珠的反应,当即也缓了语气道:“岳姑娘,你既然明事理,就该知道,人多口杂,别你们家殿下的名声没扳回来,倒带累了别人。”
岳明珠瞪了说话的秀禾一眼,随即哼笑道:“那倒是,毕竟像她这种表里不一的人,跟着谁都会把别人带累,不如听我一句,好好回你的汾州,别再出来害人了。”
秀禾忍住要骂人的冲动,灵染眉尖蹙了下,她虽然不想与这个蠢人计较,但并不表示因为她蠢,她就能任凭对方把自己搓圆捏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