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黑火山的山贼,不是说他们早就散了吗?我记得快二十年前官府剿匪,把寨子里的人都杀了。”
“散是散了,但是寨子还在,据说那时候留下了好几名孤儿,有些活下来的山贼没走,就留在那里养活他们,阿宝的爹就是之一,后来他爹也死了,那些人就继续在黑火山生活,倒也没有打劫我们,而是老老实实种地过日子。”
“造孽啊,当什么不好当山贼,又被剿灭一次,我看那男人凶多吉少。”
他们说的男人,莫非是段飞?我说不上什么感觉,心里一急,抓紧手里的剑,猛地朝女人所指的小屋跑去,刚进小院,就见屋里走出来一名年轻少女,十六七岁的模样,明眸皓齿,颇有姿色。
她看见我,愣了一下,眨眨眼,仔细问我:“请问有什么事?”
我直接问:“这里可是阿财的家?”
闻言,她露出疑惑的神情,声音也冷了一些,问:“怎么了,我是他姐姐。”
“我听说他前天带回来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我家没有什么男人,莫听别人胡说八道。”立即摇头,女子没有任何犹豫,表情还非常紧张。
我挑眉,回答的这么快,简直此地无银三百两,于是干咳两声,我想了想,对她说:“这样吧,等阿财回来,你跟他说段飞的剑在我手里,要想拿回,就去城里风月小筑找我,我的名字叫花晓。”
女子将信将疑点了点头,进了屋,我笑着回头,正准备离去,就听屋里一阵动静,然后门被打开,段飞惨白的脸恶狠狠盯着我,他捂着肚子,疼的冷汗直流,却死活抓着门框冲我吼道:“丑丫头,你等等!”
果然是段飞。
我乐呵呵扭头,坏笑道:“这不是老大么,好巧啊,躲在温柔乡里不肯见人呐,那我打扰了,先走一步。”
段飞气得大吼:“你给我站住!不许走!”然后捂着肚子猛地冲过来拉我肩膀,然而可能动作太大,他胸腹上的伤口扯开了,痛的他浑身发抖,龇牙咧嘴,刚才那女子心疼不已地上前几步,喊道,“段哥,你的伤!”
“不碍事!”可段飞硬是咬牙撑住了,拒绝女子搀扶,随后瞪着我,没好气道,“你,给我进来!”然后在女子震惊且幽怨的目光中狠狠把我扯进了屋。
关上门,段飞死撑着疼,坐在椅子上,硬是也要把我拉过来坐着,然后仔细瞧我半天,开口问:“你……你没事吧?”
“我好得很,你怎么伤成这样?被追杀了?”我望着他胸腹部的伤,看模样挺严重。
“还不是你,你跟那官走后,我放心不下,上山找你,结果中了埋伏。”
闻言,我忍不住摇头道:“笨蛋,你若是死了,我可就白帮你拿这把剑了。”随后我将他父亲的剑递给他。
望着那把剑,段飞吃惊,他怔愣好一会,才拿起剑,仔细抚摸剑身,似乎不敢相信,随后抬头看我,眼里不停闪烁着感动的光彩,他有些颤抖地问:“丑丫头,你怎么会……?”
“上次看你很宝贝似的,所以顺手帮你拿回来了,这么重要地东西,仔细让人拿去。”我笑着回答。
接着段飞高兴得将那剑翻来覆去看。
见状,我适时冲他伸出手,他不明白,问:“什么意思。”
“钱。”我不拐弯抹角。
听这话,他眼里的感动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脸一黑,冷冷冲我说道:“在你眼里只有钱么。”
“不然我费尽心思找你做什么,难道只为了还你剑?”我挑眉,看着他,淡淡地说。
段飞听见,脸色更难看了,他别过头,对我说:“我现在没有钱。”
“你想赖账?!”我气得跳起来,用力掐他喉咙,“信不信我宰了你!”
“放开我,咳咳……”被我摇晃得快晕厥的段飞只好认怂,他赶紧回道,“我说你这女人怎么这么现实!我说现在没有,是因为我让阿财和阿宝去兑现银去了,等他们兑好了银子,分给原来山寨的弟兄,等他们拿回来我再分你应得的那一半,分文不少你。”
缓了缓气,我有些不信,问:“真的?”
“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做到。”他拍拍胸脯,谁知道太大力碰到伤,疼的整个人一缩,倒是让我忍不住捂着肚子反怒为笑,段位见我这模样,更生气,“你这没良心的,我为你受的伤,你竟还笑得出来?”
“呸,我为拿回你这剑,还差点被人杀了呢。”白他一眼,我说。
“什么?”段飞身子一凛,眉头皱起,赶紧扯着我手问,“怎么回事?”
我轻声回答:“没什么,那个统领想要吞你的剑,我想法子帮你要回来,他发现后差点掐死我,后来……唉,反正我现在也没事。”
“你放心,丑丫头,等我伤好了,我帮你教训他!”段飞握拳,气急。
我想说绝情已经把人杀了,不过看他关心的模样,还是挺高兴的,没白替他担心一场。
然而高兴归高兴,亲兄弟还得明算账,我见他没现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