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些不上台面的医院。何况邓医生是替雨雾会所干活的,在调查过他的背景后,柳军的人就和邓医生搭上了线。
这也是为什么在邓医生找过岩文后,他再也没有与岩文碰面。因为他确实有了更重要的消息渠道,而这渠道——岩文猜到了一半,那就是雨雾会所。但他猜不到另一半,就是中直的军备处。
在邓医生的身后,当然不是空荡荡的。否则他也不敢在军变后独自留在边界,更不可能凭着一腔热血就能为雨雾会所干活。而在中直的调查和牵线下,像邓医生这样是既不愿意臣服于岚家,又无计可施的边界本地人不少,他们自愿地为军备处干活。
包括司机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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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岩文让格老板和他住一起,把格老板带到房间后,让格老板去洗个澡,这里环境不好,勉强一下。
格老板说还讲什么勉强,能出来就不错了。
岩文说老青,柳军,还有之前的正职与邓医生他都见过了。外面那个邻国军服的可不可信,是什么人。
格老板说痕肖,听说过吗?
岩文想了想,说做军火的是吗?
格老板说是。
那岩文知道了。还是基于私人武装的宽容,邻国的权力斗争多体现在军火的占有上。冷爷和这个痕肖分数两个党派,可不可信任不知道,但至少痕肖不是冷爷的人。
“可痕肖也就是个军火商贩,我不知道他的官职,手上的兵不会太多,很多事情得听上面的。你知道这种情况,很难说他会不会接到一个命令就调转枪口对我们。”
格老板明白,这个事情他也会和魏哲说的。他不会阻挠魏哲和这个人在一起,但痕肖不可以留在他们的安全屋。
不过这一点不仅是岩文和格老板,痕肖也看得到。所以他好不容易挣脱了魏哲的怀抱,就对他说——“你收拾一下,跟我走吧。”
魏哲还沉湎在见到痕肖的喜悦中,根本没想明白事情。他说去哪里,你不留下吗?
痕肖笑了,他说我留下什么,这是你们国家的安全屋啊。我就是来接你的,怎么,难不成留在这里还比跟我走要好。
痕肖觉得魏哲肯定会跟他走,甚至应该跳起来吧唧吧唧在脸上亲几口表示喜悦。
然而魏哲却怔了一下,微微皱起了眉。他脸上的肿总算消散下去,只是掉了的几颗大牙还没机会镶上。他还是没听明白痕肖的话,于是再问——“可是……可我能去哪里?这里是安全的。”
“你和我在一起就是安全的,你这是随军了,只是随我们的军而已。”
说着痕肖把自己的帽子摘下来,戴在魏哲的头上。魏哲瑟缩一下,他实在是有点怕这身军服。
他没有把帽子拿开,纠结片刻后又问——“那……那他们呢?”
这话问得痕肖哭笑不得。痕肖抓住魏哲的手,在指节上亲了亲,看着对方。他说我是来带走你的,这话有什么听不明白的吗?我喜欢你,你不也喜欢我吗?你去我的营地住着,比在这里要安全太多了。
这下魏哲明白了。痕肖只是带走他而已,或者说能惦记着还有魏哲这小子,已是痕肖对他动感情并且为之付出的证明,那其他的人——关痕肖屁事。
魏哲把头低下去了,这有点为难他。他当然想走,但这里的人是顶着巨大的危险把他送出去的。他不说别人,格老板和浩凌是直接插手把他推向外界。而痕肖,痕肖在这个过程中没有出过一分力。
这个要求无非是让他抛下所有把他捞出来的人,一走了之。追随一个把他的同伴杀了,甚至拔掉他的牙齿,在他身上留下伤痕的军服们——魏哲不知道该怎么办。
所以他站起来,低声说——“我……我要问格老板。”
痕肖看着魏哲从他的双手中挣开,表情再次冷了下来。他说你到了这个时候,还去想一个从你身上榨干油水的老鸨如何安置,你是傻啊,还是习惯了卖屁股的生活啊。
痕肖不是不知道,“卖屁股的”是魏哲最讨厌的称呼。和大部分国家培养ji和伎分开不同,在这里,能直接变成伎的人不算多,而大部分是从男ji做起,慢慢地才有权力选择自己是否拒绝卖身。
魏哲则是这群人中极少的男伎,他也很努力地在保护着这样的名声。他讨厌卖屁股,更从不承认自己卖屁股。对他来说,只有那些他动了感情的,他才会往楼上带,否则他甚至不愿意从舞台上下来。
所以他很生气地转过身,瞪着痕肖,“你为什么要这样说我,你知道我不是那样。”
痕肖没有反驳。他只是冷冷地看向了魏哲,然后站起来,走到对方面前。
他摘掉了魏哲的帽子,拍了怕对方的脸。收拢了那副冰冷的表情,挤出一个笑容。
“去吧,你想问就问吧。”痕肖说,“只是如果他拒绝你离开,你也应该知道他是个什么货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