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我,没有人愿意接触我,我费尽心思逃狱出来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死了算了。”
丁达平试探道:“会不会是你得罪了什么人呢?”
余小壬道:“我一个小毛贼,除了失主之外还能得罪谁呢,难不成,难不成真是某个失主查到了要报复我?”
唐秋摇摇头:“若是失主就不会费尽心思想要令你消失了,而是会直接把你的行踪告诉警察。依我看,八成是你无意间得罪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你的存在对他来说就成了眼中钉,rou中刺。”
“能是谁呢……”余小壬想破了脑袋也没能想出来,止不住沉重地叹气。
唐秋忽然道:“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是替别人背了黑锅才入狱的,抓你的警察叫什么来着?”
“啊?”余小壬想了想,道,“叫,叫丁宏伟。”
丁达平的脸色霎那间变得铁青,失声道:“不可能,你胡说什么!”
余小壬委屈道:“我没有胡说,这是真的,我亲眼在笔录上看到的。”
唐秋看了眼丁达平,道:“你先别激动,听他把话说完。”转而鼓励地看向余小壬,“你接着说,当时具体的经过是怎样的?”
余小壬道:“那时候电视里不是总放以狂野男孩为原型的那个电视剧么,我也特迷他,虽然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毛贼吧,但心底里总想着什么时候也能像他一样干一票大的,事迹被人写进书里,演到电视上。好巧不巧的,那天我跟朋友喝了点小酒,本来就有点上头,打了辆哔哔车,那司机也是个侠盗迷,我俩就聊了起来。那司机说,过几天珍宝馆要进一件稀世珍宝,听说上头如何如何重视,谁要是敢在这个关卡偷了那珍宝,该是多么震烁古今的一件奇事啊。”
乐天忍不住插嘴:“然后你就信了。”
余小壬叹道:“是啊,这话正正好好说到我的心坎里去了,我对这事上了心,问了那司机关于珍宝馆安防啊,管控之类的细节。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单纯的以为只是司机消息灵通,所以懂得多,现在想来,哎……”
唐秋道:“于是你去偷宝贝,一路上出乎意料地顺畅,如入无人之境,等你拿到了宝贝刚要出门,就被一群警察团团围住。”
余小壬痛苦地点头:“就是这样。”
丁达平道:“珍宝馆展览期间,我哥被调过去值守,正好撞见了你,有什么问题吗?这件事的源头本身就是因你而起吧!”
“不。”唐秋却摇头道,“这件事的根源或许真的不在于他。”
丁达平的脸色愈发难看了:“唐老板,我知道你跟这位关系好,但也不能就这样凭空诬陷我哥吧!”
余小壬终于反应过来,看向丁达平的目光不断闪烁,声音略微颤抖:“原来,原来他是你哥啊,真是不好意思……”
唐秋道:“达平,我没有指责你哥的意思,我是想说,要想查清楚这件案子,我们得先找到一切的源头——那名司机。”
丁达平愣了,半晌,点了点头:“是,你说的对。”
“可是……”余小壬嚅嗫道,“我与他只有一面之缘,人海茫茫,到哪去找呢?”
对啊,江城这么大,去哪找呢?众人都不禁陷入了沉思。
乐天突发奇想:“小鱼人,你打车记录还在不,没准还能顺藤摸瓜找到他。”
余小壬却摇了摇头:“我的手机号、yin行卡、身份证、交易记录,但凡是我在这世上留下过的痕迹都被清楚得一干二净,更别提打车记录了。”
唐秋道:“你可还记得那司机的模样,有没有值得注意的特征?”
余小壬苦思冥想片刻,最终还是皱着眉摇了摇头:“不记得了,事情过得太久了,况且当时我还是喝醉的情况下……唯一有印象的就是那司机声音挺年轻的,江城本地口音,最普通的打扮,脸……我就几乎没看过他的正脸,都是背对着和我说话。哦,哦,对了,我想起来了,他右耳的耳廓上穿着个很夸张的耳环,虽然没问,但我依稀看出来他耳朵好像是缺了一块,所以才用耳环掩饰的。”
唐秋点点头,一个记不清正脸的本地青年,唯一的特征是右耳上的缺口,用这个画像来找嫌疑人……这可真是无异于大海捞针了。
唐秋沉默了片刻,叹道:“看来,这件案子可难办咯。”
重监,仍是熟悉的隔断牢房,只是原本看守这里的人换了个视角——变成了关在这里的人。
典狱长修长的身体蜷缩在床铺的角落,头发凌乱,面颊凹陷,眼底下两道骇人的青色,和原来那个盛气凌人的贵公子想比,仿佛苍老了二十岁,又仿佛被吸干了Jing血。
一个穿着西装,身材高挑结实的男人静静地站在牢房前面,也不说话,只是那么沉默地看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典狱长的眼皮终于翻动了一下,施舍般地甩给那男人一个眼光,复又迅速低下头,仿佛看那男人一眼就会弄疼眼睛一般。
男人张口了,他的声音很好听,是成熟男人的磁性嗓音:“你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