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半天,终于想到了到底像什么, 他道:“像那种拈酸吃醋的泼妇……”
阿端:“……”
你还是蛮有自知之明的,就刚刚那个表现,除了性别不同之外,跟那等泼妇完全没什么两样。
“而且你看,他倒现在都没有来看我一眼, 问我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 想吃什么东西。”
手中紧紧捏着那颗红豆,施清大有想要将那东西捏碎的架势。
阿端坐在他身边陪他等,一直等到夕阳渐渐落下,施清一天只吃了早饭, 他又困又饿歪倒在床上,临睡前将门上下了一道半个时辰的禁制。
……
“如归师叔,你这是要带东西回去吃吗?我帮你提着吧。”
弟子见孟如归提着食盒往山上走,伸手拦住孟如归道:“师叔应当不是自己吃吧,我记得师叔已经辟谷多年。”
“是,给施清。”孟如归道:“不用你拿,你先去忙别的吧。”
那弟子道:“施清还真是好命,既然师叔用不到我,那我也就只好回去了。”
这顿饭孟如归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做好,等他将酥饼切好放入盘中时,才发现外面已经擦黑。
不知道施清还有没有在生气,也不知道他有没有饿了,施清一但生起气来是不会吃饭的。
孟如归提着东西往侧房走去,他推了推门,门并没有被推开,反倒是紧紧关死。
他又试了两下,还是推不开,里面应当是加了禁制。外面星星正好,孟如归便坐在木阶上抬头看着北斗星。
他看着看着,便想起那一年初见施清的时候,那时候施清刚刚被带上西黄之山,明明已经是快要十七岁的少年,身量却仍旧是没有发起来,整个人都干瘦干瘦,躲在江南城身后便让人看不见身形。
开始时学东西也慢,明明有着上等仙骨,却无法将灵力注入剑中,学了两个月也不过是能将剑离地一米远而已。
转眼间,那个只及他眉骨的少年已经比他高了半头,时间似乎过得越来越快。
食盒中的汤上面凝满了油花,孟如归手脚冰凉,他站起身抖了抖袖摆,又推了推门。
这次禁制时间已过,孟如归推门轻手轻脚走到施清床前。
施清整个人缩在薄被中,只漏了半张脸出来,似乎是做了噩梦,睡梦中都紧紧搅着一双眉毛。
这被子,好像是盖倒了,怪不得要缩着睡。
孟如归将被子掀起,准备重新给他盖好,低头时看到施清手中似乎拽着一样东西。
他眯着眼睛也看不清那究竟是什么东西,他只好爬到床上,这才看到施清手中攥着一根细细的银链子。
银链中间是一颗红豆。
红豆尚可尽,相思无已时。
孟如归将银链从施清手中拿过,施清扯的不紧,他松松拿过来在自己手腕处比量一下,尺寸刚刚好多出一指。
他与施清相处这近一年,从未开口说过那等柔软的话语,甚至连句喜欢都未曾说过,是不是正是因为这样,施清才会患得患失,才会在见到李眸时发这么大的火?
孟如归觉得自己应当将施清喊醒,安抚安抚他,但是他在自己脑子里面搜刮了半天,除了一些术法和剑法,并未找到任何与情爱相关的话语。
他在这山上冷冷清清过了近三十年,忽然有一天,有个人跟他说,来吧,随我去红尘中滚一遭。
他便去了,不知道这一去是对是错,是非是过,他甚至都没有做好准备,便随着施清一头扎了进去。
大概,这些东西也是需要去学。孟如归轻手轻脚关了门,那就等学会了再来说,他学东西向来都快,仙门比试之后应该便能学个七七八八出来。
……
施清惊醒,他拿袖子擦了擦脸上,袖子濡shi一片。
阿端被他惊醒,问道:“亲,你怎么了?现在才几点你就起床了。”
施清双手捧脸,声音沉闷:“我梦见孟如归不要我了,他把我丢在一个很暗很暗的地方,说过会就带我离开,可是我等了好久好久,都没有等到他再回来,我出去找他,就连相思都找不到他。”
“梦是反的,梦是反的。”阿端安抚他道:“你将枕头翻过来就好了。”
施清缓过神来,方才发现昨天自己一直攥着的那根链子不见了,他看向阿端道:“你有没有见到我的链子?那根中间带着红豆的。”
阿端道:“你不是一直攥在手中吗?怎么就会没有了?你再找找看看。”
真的没有,施清将整个床铺翻遍都没有找到,他跪坐在床上道:“算了,兴许,兴许是我与他没有这个缘分,等日后能够找到再说吧。”
他再度躺下,翻来覆去也睡不着,便从墙上拿了相生下来,想要独自一人去后山处练剑。
“你这次回来的早。”
施清抬头一看,高嶂站在略微比他高两阶的地方,微微低头看着他。
施清回答道:“这次比较顺利,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