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已经……
付春深摇了摇头。
“那个小崽子,等一会儿,看我不打死他!”老太太咬着牙,她这个糊涂儿子,若真占了付家丫头,那不是,那不是造孽吗!
“娘,我想去看看大爷。”付春深叹了口气,说道。
“好,好,金山正好醒了,我刚才忙着收拾那小子,气昏了头了。”
两个人到了大爷房里,外面下雪,屋里的炭火便烧的更旺盛。刚开门,扑面而来的热气烤的人脸颊生疼。
“春深?”陆金山听见开门声,忙叫了一句。他看不清,只能伸着手,左右的划拉。
“傻孩子,喊什么呢,这是环双。”老太太听他喊,忙走过去。
“啊,娘也在啊。”大爷打着哈哈,遮掩了过去。
“大爷。”付春深走过来,坐在他旁边。
“有没有,伤着。”大爷目光空洞的看着前面,关心的问道。早晨他就听小丫头都叽叽喳喳的议论,说是春深被老二弄走了,一晚上都没回来。
“没有。”付春深拍了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慰。
“那就好,那就好。”松了口气,大爷解开自己的内衣衬子,摸了一会儿,拿出一份文书。
和离书。
“初雪了,春深。”他说着,脸上微微有些动容。
“金山!你怎么!”见他拿了和离书,老太太显然是没有准备的,她看着大儿子,满眼不可置信。
“娘,他……还小,又何必,被我拖累。”陆金山低着头,笑了笑。他把和离书放在付春深手上。
“以后,天高海阔,好生珍重。”
“大爷……”付春深握着他的手,喊了一句。
陆金山,真的是,事事都替他想好了。
“娘,除非您是想老二把乱lun的名头坐实,否则,便放他走吧。”大爷咳了几声,他胸口闷的狠,十分难受。
老太太不知该说什么,她一辈子,劳心老命的,养大了两个儿子,却落的这个下场。
半晌,老太太才站起来,她擦了擦眼睛,笑盈盈的说,好。
只要是她儿子想要的,她都能完成。
“好孩子,你收拾收拾吧,我一会儿,送你回家。”
说完,老太太就出了门,付春深看见了的,她眼圈都红了。
“大爷,其实……”付春深看着大爷,他有些舍不得他。两个人,惺惺相惜,算是知己。
“走吧,春深,我不想银山再错。他也,配不上你。”陆金山闭了闭眼睛。
陆银山他这个当大哥的最清楚,若是认定了什么,九条牛都拉不回。
付春深是男人,他们俩都知道,可他娘不知道。若是知小儿子喜欢个男的,恐怕老太太是不能接受的。
若真到了那时,还不如让春深早早离开。
“走吧。”大爷着人给他换了件新衣服,他要送送付春深的。
从来这里,到离开,付春深也没什么准备的,他简单的打了个小包袱,便和大爷一起出了门。
老太太让人备了车,在前院停着。陆金山什么都看不见,有人抬着他,一步一颠的朝前走。付春深轻轻拉着他的袖子,走在一边。
到了前院,司机开了车门,付春深愣了一下,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袖子里拿了个东西,给了老太太。
是那枚簪子。
“娘,我走了。这个,还给他。”
老太太接在手里,她见过这枚簪子的,老二还拿着问过她,要怎么修。
付春深微微低头,他张开手,抱了抱陆金山。两个人胸膛相贴,静静的心跳。
“保重。”大爷拍了拍他的背。
“放心。”付春深轻声说着。
汽车发动,轰鸣出刺耳的声音,开走了。
老太太就站在门口,她倚着门。天气干冷,冻的老人家脸颊都通红通红的。
入冬了。
卢凉,已经死了。大儿子,未必撑过,小儿子,也要上战场。
他们陆家啊。
“去祠堂。”老太太站了很久,才转身。
她面色严肃,请了家法。
拎着鞭子,在台阶停了一下,才进去。
陆银山就跪着,他知道,他娘,急眼了。可他不后悔,不后悔和付春深的一切。
眼前的祖宗牌位,漆黑的面儿,跳动着烛火,一室昏暗,幽闭。
“你,知不知错。”老太太站在他面前,手里的鞭子举的高高的。
陆银山没说话。
一鞭。
“知不知错!”
还是不肯说话,他像个倔牛一样,硬挺着,不低头。
老太太气的血冲脑瓜门,手下的就更狠了。
“让你不知错!让你不知错!”
空荡荡的祠堂,回荡着抽响,陆银山的后背都被老太太抽烂了,血淋淋的一片,衣服碎在皮rou里,被鲜血染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