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全都没有孩子,个个暴发出母爱来,闲来无事都喜欢往她房里去坐,问她平日里喜欢吃些什么,喝些什么,几时胎动?
再加上李瓶儿这人向来极为乖巧聪明,很快就与这些女人们打成一片,平素里姐姐妹妹地相互叫着,别提多亲密。
西门府上一妻五妾,和乐融融,一时之间传为美谈。
京城里面来了两封信,其中一封是林娘子写的,我将另一封随便展开看了一眼就给烧了。只打开林娘子写的那一封仔细研读。
信上说自我们走后没多久,她就有了身孕,特地向我道谢。
可把人给臊得手脚都没处放去,赶快回信给她:“这种话千万不要再说了,叫外人听了误会,叫林教头知道,怕是要千里取我首级。”
又取了柜上几味养胎安神的补品,叫代安往京城跑着送货买货时代为转交给她。
很快代安回来了,又带了林娘子的一封手书,她先是笑我多想,那封信便是林教头代为执笔的,他也一起谢我,哪会取我首级?又问我家娘子们安好,并武都头安好,改日到了京城,定然再要相聚。
末尾又说:“不知道为什么,与大官人相处之时,从未将你看作一名男子,总觉得你象个自幼一起长大的姐妹般,有什么话都想说与你听。与林教头说起往日种种,但提及你,我二人必是笑的……往后我也记住了,但凡写信只你我二人知道,不会再叫旁人看见,免得大官人尴尬。”
心里头暖洋洋的,我也喜欢林教头夫妇,喜欢林教头慷慨仗义,也喜欢林娘子贤良温婉,这一对儿是在这个世界里见过的所有夫妇中最好的模样,只希望他们一直这么幸福下去。
我便又修书一封叫人给她送去,信里满是祝福。
就在我与林夫人鸿雁传书,传递友情的同时,离清河县几百里的地方出了一件小事。我也因为这件小事被县太爷叫进了县衙里。
——宋押司出事儿了!
他早先误杀了自己小妾因此惹上官司,人便跑了,最近又有人爆料说宋江与一众动了官家生辰纲的贼寇也有关系,现在官府正在四处缉拿他。
县太爷冷笑:“大官人是个明白人,该当知道我唤你来并不为他,而是为了武松。”
我甚是奇异地问道:“武松他也杀了谁家小妾了?”
县太爷一板脸:“咄,与大官人说正经事呢!打什么岔?我知他到咱清河第一日与那丽春院里与你见面,口角了两句,你提起宋江,他是否说了一句宋江是他哥哥?”
我托着下巴假装深沉:“时日太久,我已忘了。”
县太爷冷笑:“大官人是忘了,有人没忘,彼时我众多衙役都在场,个个听得清楚。今日唤大官人来,是与你商量。我知大官人与他不睦,不如你一起作个见证,说他武松与宋江私下里有往来,二人合计一起谋反,然后我便拿了他,向上领赏可好?”
天底下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人家替你去跑腿儿送礼,你在打量着卖了人家数钱?
我当即竖起大拇指:“太爷此计甚妙!”
县太爷展颜:“即是如此,那便说定了,不日他就回来了,你就当场指证,然后我就教人生擒了他,送到府里去领赏。”
“县太爷英明,不过小的想要问一句,宋江出了事儿,可是家人连坐,但凡与他有一点关系都得沾上?”
太爷道:“那可不会,只是与他私交近的会。”
我连番拍着胸口道:“这样我便放心了,太爷要知,哥哥分很多种,要是细论起来,指不定宋江还是我哥哥哩。”
第23章 对仇人最好的
县太爷将脸一板:“大官人,这种话可不敢乱说。”
我苦笑:“太爷,你我二人相识非一日两日,我是什么性子您是知道的。若无根据,我哪儿敢说这话?其实,我跟宋江还真是表兄弟……”
“表兄弟?得是多远的表兄弟?难不成你母亲娘家与他宋江……”
“扯远了,这一下太爷您真是扯远了。我说我与宋江是表兄弟是因为……是因为那个Y妇藩金莲啊!”
县太爷道:“当我不知道你与那妇人闲事?当街将武大打得那般惨,得罪了武松不也是为她?可是话说回来了,你与藩金莲算是甚么?她与宋江怎么样也怕扯不到你身上去吧?”
我苦笑道:“这事儿要不是那晚我与藩六儿云雨时随口胡聊了几句,我也不知道。之前那宋押司到咱们县里头公干,也曾走过那妇人的暗门子,如此说来,我与他还不是表兄弟吗?”
县太爷愣了一下,吞的一声便笑了,照着我肩膀上就怼了一下:“大官人,你啊你……”
我也笑得肩膀直抖,满脸无耻。
两个人对着笑了一阵,县太爷忽又板起脸来:“大官人这话倒是提醒我了,未将宋江与武松二人关系落于实处就随便指证,万一惹恼了那厮也不是好事。不如我先将藩金莲唤过来,问问她是怎么说的?”
“何不先问武大?”
“